066 何必自欺欺人_老婆,抱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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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 何必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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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6何必自欺欺人

  孟宅

  孟锟眼神阴冷的看着站在身前的张素淼,还有一旁咬牙切齿的张绣。

  纵然张绣伪装惯了,在得知自己一直以为握在手心的侄女竟是不声不响搭上孟非离,刺客的震惊也无法继续伪装下去。张绣急于知道张素淼什么时候跟孟非离搭在一起的,但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开口。而孟非离刚才接了一个电话匆匆走出去,将战战兢兢的张素淼一个人留在书房。

  张素淼向来怵孟锟,现在唯有极力讨好孟锟,将一切黑锅都扣在斜阳头上了。张素淼认定斜阳必死无疑了,所以现在什么话都敢说。

  “伯父,我跟非离是真心相爱的,您也知道,非离当初娶顾斜阳不过是为了牵制顾家,而顾斜阳也早就知道非离心中有我,她留在非离身边并不是因为喜欢非离,而是想利用孟家的势力对付金盈秀母女。伯父,听说金盈秀那边出事了,顾斜阳现在…”

  “闭嘴!什么时候轮到你教我怎么做事了?”孟锟冷冷打断张素淼。一贯是狂傲不可一世的神情,在此刻,更加阴郁的骇人。

  “在孟家,所有隐瞒我孟锟的事情和人,都只有一个下场!不是滚蛋!就是在孟家自行了断!你算什么货色,也敢攀我孟家!张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孟锟说着,狠狠地瞪着张绣,继续道。

  “如果不是看在哲瀚的份上,你这个丧门星早就被我赶出去!现在还让自己的侄女勾引我儿子?那顾斜阳的娘家至少是苏州大户!你们张家算什么狗屁?!还痴人做梦想攀上我孟锟的儿子?!做梦!”

  砰!

  孟锟一拍紫檀木的书桌豁然起身。周身都是阴沉狠戾的气息,张绣嘴唇蠕动了好几下,却一个字都不敢说出来。现在事情闹大了,听说顾斜阳生死不明,这要是真闹出人命,韩凌那边首先就不会算完。

  一旦闹大了,孟锟势必会找人当替罪羊!张绣现在可谓是自身难保。

  “老郑!”孟锟眼神厌恶的扫过张绣和张素淼,然后对门口喊了一声,表情愈发的狰狞。

  老郑一路小跑的进来,却见孟锟抬手指着张素淼和张绣,狠狠开口,“把这两堆垃圾给我扔出去!找人看着她们滚!不许她们带走孟家一样东西!现在就扔!”

  孟锟话音落下,管家老郑明显一愣,下一秒却见张绣两腿一软,抱着孟锟大腿瘫坐在地上。

  “阿锟!阿锟!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能啊!我是你结发妻子!我为你生了两儿两女!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是无欲无求,专心礼佛。我在为你积德,为孟家积德!你不能赶我走啊?你也说了,看在哲瀚的面子上,你不能......”

  “滚!”孟锟一脚踹开张绣,一声闷响,张绣嘴角磕在椅子腿上,鲜血直流。

  一旁的张素淼吓得脸色苍白,大气不敢出一声。她进屋之前刚刚失去了跟哥哥张鹤轩的联系,现在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眼见孟锟对枕边人张绣都下了如此狠手,孟非离又不在身边,张素淼吓得够呛。

  她心里面埋怨孟非离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偏偏选时候出去。

  只是孟非禹留在她身边,也让张素淼感觉,他好像一下子改变了很多。

  从接她回来开始,他一言不发,一直在不停的打着电话,整个人的表情都是绷紧的,不看她一眼,不跟她说一句话。整个人好像一瞬抽走了所有力气,如同行尸走肉。

  这样的孟非离是张素淼未曾见过的。眼神空空的,可眼底深处却是比孟锟此时的狠戾还要浓重三分的感觉。整个人如同十二月的冰凌,坐在他身边,会有种被冻僵的感觉。

  一贯是寒凉孤僻的孟非离,在那一刻,颓然的像是连他自己都放弃了。

  张绣从地上爬起来,尽管身上很痛,还是紧紧抱着孟锟的大腿,她如何能甘心?已经忍气吞声这么多年了,就差最后一步了,她绝对不能被赶出去。

  “老郑!你死了是不是?!”孟锟一声怒吼,愣神的管管家郑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急忙带人先将张素淼拉出去。

  张素淼不敢多说废话,眼神不停的在屋子外面搜寻着,却是不见孟非离的身影。只能跟着老郑走出去。

  书房里面就剩下孟锟和张绣。

  张绣抬头看到孟锟眼中露出一种要将她整个人吞入腹中的凶光,不觉狠狠地打了个寒战。隐隐觉得,孟锟这验眼神,还包含了其他意思。

  孟锟再次抬脚,比之先前那一下更加用力,狠狠地踹在张绣肩头,将她整个人踹飞出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留在孟家的心思!有我孟锟在的一天!你这个贱人就休想得到我一分钱!当年如果不是你从中使坏,我绝对不会做出伤害非离和晚幽的事情!让非离怨恨我到观在!我更不会失去晚幽!你这个丧门星!休想我能原谅你这个贱人!”

  孟锟说完,抬脚砰砰两下,狠狠地踹向张绣小腹。

  张绣疼的在地上打滚,哀嚎连连,痛苦的捶着地面,嘶哑着开口,

  “原来这么多年你还记恨着当年那件事情!当年的事情是你让我去调查的!我调查的结果你也信了的!是你先怀疑慕晚幽的!你不能怪我啊!阿锟!我们这么多年夫妻了,我可没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啊!”

  张绣一边擦着唇边的血迹,一边哀求孟锟。

  斗了这么多年,孩子都这么大了。她还是输给一个死人!

  孟锟心中,自始至终都没忘记过慕晚幽!一个心不在他身上,让他不甘放手的女人!哪怕是死了!也牢牢地栓着他的心!

  孟锟听到张绣如此说,心中恨意更甚。揪起张绣瘦小的身子就甩在一旁墙上,任由张绣脑袋撞在墙壁上,鲜血飞溅。

  如果他下手再很一点,张绣当场就被他挥死了。

  “老爷!老爷!三少刚才开车出门的时候,越野车撞在还没打开的大门上,门口的保镖说三少受了伤,但是执意开车走了。”刚刚离开的老郑气喘吁吁的返回来,一进门就被眼前的情景吓住了。

  孟锟皮鞋上,裤腿上全是斑斑血迹,张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隐隐看到额头上,衣服上沾满了血迹,一面墙上被鲜血喷溅的到处都是。就连书桌上椅子上,都溅了几滴鲜血。张绣从血泊中抬起头来,看了老郑一眼,然后就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去哪儿了?!”孟锟的心一瞬间提了起来,脸上却是狰狞恐怖的杀气。

  老郑小声开口,“三少接了个电话随便开了辆车子出去了,应该是跟顾小姐有关。”

  “出去找!派所有人出去找!”孟锟说完,率先走出房间,看也不看地上狼狈虚弱的张绣。

  过了许久,一切归于平静后,张绣抬眼看向门口,已经被血水糊住的五官根本看不出原本模样,一丝诡异阴冷的笑容浮现在眼底。张绣笑着笑着,眼中笑出了血泪。

  原来,盂锟这么多年冷淡她,一直以来都是因为慕晚幽!她先前还以为盂锟是为了分化她这个正妻的势力!所以才会找了翟慧心和卓君儿进门,竟都是源于失去慕晚幽的恨!

  孟锟,你凭什么恨我?!当年不是你让我去调查慕晚幽的事情啊?

  到头来,却将所有恨意都加诸在我头上,你凭什么?!

  ……斜阳摔了电话后,韩凌进屋拾起来,重新给她拼装起来,电话还能用,只是电池摔了出来。韩凌没问她什么原因,只是包容的看着她,这一刻,心底却有失落涌动。

  此时巳径天亮,韩凌准备了一下,要亲自下厨给斜阳做一顿好吃的,斜阳想到他向来工作高于一切,不曾见他下过厨,以前都是她拉他回家,然后给他做饭吃。韩凌却笑着拍拍斜阳脑袋,不许她胡思乱想。

  以前的确都是斜阳给他做饭,她做的家常菜很合他的胃口,每次都被他风卷残云消化干净。这一次,他来做饭。是时候换换角度了。

  韩凌出去买菜,斜阳一个人到小区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些日用品。有些东西不方便让韩凌买,她习惯自己准备。刚一出超市门口,一道浅色身影冲到她跟前,将她手中包装袋撞在地上。

  “对不起……有没有撞到你?”温婉轻柔的道歉声,安然温暖,斜阳不觉抬头看向撞到自己的不速之客。眼底,有一瞬惊艳。斜阳第一次被女人的绝色气质吸引。

  面前女予四十多岁的年纪,一身浅蓝色的套装,衬托着匀称修长的身姿。淡淡蓝色的套装,是接近于白色的清雅颜色,此刻穿在女人身上,却显得清雅绝伦。朴素而高雅。

  在斜阳心目中,母亲算是她见过的最为完美动人的女子。是江南女子那般娇俏明媚,眉眼之间常常隐了淡淡的愁绪,却为此显得更加夺人心魂,让人心生怜惜。

  而面前的女子,应是典型的北方女子。眉眼之间飒然明净,挑高的眉梢透着高贵从容的气魄。头发松松的挽了起来,乌黑透亮,保养得极好的纤纤玉手轻柔的扶着斜阳,眼底一抹歉意,清浅却真诚的看着斜阳。这一瞬,斜阳有种她在打量自己的感觉。

  两个人互相看了好一会,斜阳悠然一笑,觉得这女子眉眼分外熟悉,雅意悠然.、大气婉约。总觉得是见过的,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对不起啊,我才回到这里,很多地方不熟悉,刚才只顾着找地方了,所以撞刭你了。”女人抱歉的笑笑,手中还拿着一张名片。“这位小姐,你知道这个地址吗?”女人说着,将手中名片递到斜阳面前。斜阳日一看那地址,很巧,就在她住的公寓后面一座。

  “我送你过去吧。就在我住的地方后面。”斜阳说完,对她淡淡一笑,从容淡然。女人急忙点头感激的笑笑。

  “怎么称呼你呢?”

  “斜阳?很好听的名宇。还有清风送斜阳……”

  “还好。以前上学的时候觉得这名字怪怪的,现在倒没什么感觉了。”

  “我先生姓郭,是台湾人,我上个月才回来这边。”

  “郭太太。你住的地方就在前面。”

  斜阳跟晚幽你一言我一语,随意而轻松的对话,斜阳心态平和,虽然早就看出眼前的女子非富则贵,却不点破。萍水相逢而已,不过如此。

  到了楼下,晚幽邀请斜阳上楼,她莞尔一笑,淡滚拒绝。晚幽有些失望,却没有坚持,依旧保持得体的笑容。

  “那好,谢谢你。希望还能再见到你。”

  “郭太太,我……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您?这样说是不是很老套?”斜阳走之前看似随意的开口

  晚幽眼晴闪烁亮光,发自内心的笑着说道,“是吗?也许有缘我们能做成亲戚也说不定?”

  晚幽说完,对斜阳挥挥手。转身进了电梯。

  斜阳回味她的话,觉得有些不可思仪。她只是看着她面熟而巳,怎么就跳到亲戚上了。

  斜阳住回走的时候,秦思程绕过她的视线匆匆上了电梯,在12层的时候截停了晚幽。

  晚幽脸上还挂着优雅安然的笑意,在看到秦思程的这一刻,眼神瞬间冰冷如霜。

  “晚幽,为什么要故意接近斜阳?”秦思程有些激动,话气不自觉地提高了三分。

  慕晚幽眼神一暗,扬起手臂,狠狠地甩了秦思程一巴掌。

  她已经不是以前的慕晚幽了,迁就他,顺着他。

  “我见未来儿媳妇有什么不对?!秦思程!我没你那么龌龊,我只是想知道是什么祥的女孩子让非离如此中意!你却认为我接近斜阳是有其他目的?秦思程!你越来越让我瞧不起了!¨

  慕晚幽的声音不高,但是话气很急。清冷之中是丝丝不屑,还有属于很多年前留在心底挥之不去的痛意。

  秦思程捂着脸,怔怔的站在原地。

  他本意不是想这么问的,他是想告诉她,不要插手现在顾家.、盂家的事情。他不想连累她。

  一旦她的身份暴露了,被孟锟发现,那后果不堪设想。她竟然出现在斜阳身边,万一被孟锟的人发现如何是好?

  只是话一出口,似于就变了味道。

  他还跟很多年一样,当了这么多年律师,说话的方式和思催都太过于咄咄逼人。只顾站在自己的立场,想一句话让对方哑口无言,却忽视了,晚幽对他的看法。

  他还在延续多年前与晚幽相处的模式,他是才思敏捷能言善辩的大律师,而她是他律师所里小小的秘书,每天被他安排了堆积如山的工作,勤勤恳恳的工作着,毫无怨言。

  “晚幽,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

  晚幽冷然一笑,轻声开口,“你在道歉吗?这不像你秦大律师一贯的作风啊!被人打了的你,本该是第一时间拿出你大律师的架子,警告我或者起诉我吗?被我打了还如此低声下气,真让人不可思议。”

  晚幽说话的方式跟斜阳很像,冷冷的,淡淡的,却一字一句都戳到人心尖上的感觉。

  “晚幽,我们能谈谈吗?我当时晚了三天回去,其实是我……”

  “秦先生!如果你有话跟我太太谈,你必须先找我!我同意了,才可以。”

  一声沉稳内敛的声音带着压迫气场,沉沉响起。介入到秦思程和晚幽之间。

  电梯口不知何时出现一道修长挺拔的白色身影。白色的纯棉衬衣,白色休闲裤,全身上下不见任何装饰,干净利索,头发梳的整齐光洁,威严眼底,闪烁一丝冰冷警告。

  秦思程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这个男人。

  台湾商人郭一鸣!晚幽现在的丈夫。

  郭一鸣为人低调神秘,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暗中操作集团的运作,几乎不暴露在媒体前面。公司规模在台湾却是数一数二的。

  两个男人四目交织,目光在空中火热厮杀。虽然是五十多岁的年纪了,但是在感情面前,都是毫不退让的决绝。

  在这之前,秦思程知道晚幽结婚后,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毕竟,他不想做破坏别人家庭的人。但是当气场如此强大的郭一鸣站在眼前,秦思程在律师界纵横多年,算是遇强更强的性子,心中隐隐的跳动不服。

  他一直都深深爱着晚幽。这一点,他早巳看透。

  当年对程渺的喜爱,是因为程渺是万众瞩目的程家公主,善良柔弱,任何男人见了都忍不住怜惜一番。

  而晚幽不同,她话泼能干,似乎什么事情都难不倒她,她可以带给身边人无数欢乐。却因为如此,让秦思程当年习惯了晚幽在身边的日子,不懂得珍惜,心心念念都是不可能在一起的程渺。

  这么多年过去了,物是人非。

  他才后知后觉看明白自己的心。

  “晚幽,怎么一个人来这里?你看见这只哈巴枸也不知道绕道走,被他别有用心的缠上怎么办?你一贯是心地善良,万一捡回家这么个没用的废物,你说我是杀了他还是把他从楼上扔下去呢?炖了吃的话,这只哈巴狗又老又丑,看一眼都多余,也就是你,这么多年,什么都变了,唯独心软的毛病就是没改。”

  郭一鸣揽过晚幽,一边整理自己的袖口,一边不冷不热的开口。深邃如墨的瞳仁,在看向晚幽的时候,噙着浓浓宠溺的笑容,自然随意。

  晚幽脸微微一红,虽然这些年已经习惯了郭一鸣的毒舌犀利,但是她没想到,在能言善辩的秦思程面前,郭一鸣简直尤胜秦思程三分。他当初怎么不去当律师?

  两个中年有为的男人在那里冷冷对视,慕晚幽这边却微微出神了。

  “晚幽,刚才是我不对。有些事情上次就想告诉你了,是关于非离的,有机会我们单独谈谈。”秦思程吃了一肚子气,转而看向晚幽。

  他知道一旦提到非离的事情,晚幽一定想知道。

  郭一鸣挑眉,精致五官好看的漾开,虽然已经不是年轻的面庞,却独有成熟男子的沉稳睿智。深邃五官,锐利眼神。

  不同于北方男人的粗矿大气,也不同于南方男人的细腻精明,隐隐带着欧洲皇室的高贵冷傲。

  秦思程是全国律师界的风云人物,在法庭上,不管是气场还是容貌,几乎没遇到过对手。此刻,站在郭一鸣面前,他算是明白,自己遇到真正强大的对手了!晚幽没说什么,过了好一会,才懒懒的点点头。

  像是施舍给秦思程一个见面的机会一般。

  秦思程郁闷的低下头,其实眼里面见不得郭一鸣抱着晚幽的样子。

  晚幽挎着郭一鸣的胳膊,从秦思程面前走过,看也不看他一眼。秦思程保持原先的动作,直到晚幽走了很久,他才缓缓动了动身子。

  先是晚幽给了他一巴掌,再是郭一鸣的冷嘲热讽,他一贯敏捷跳跃的思维,在刚才,完全停滞了。徒剩下悲凉悔恨。

  晚幽上了郭一鸣停靠在小区外面的车子,低着头,像个认错的孩子,一言不发,安静的等待郭一鸣狂风暴雨怒火的来临。

  “你那烂桃花不过如此,被我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什么金牌大状,就跟一忍气吞声的小媳妇一祥!”

  “你说他是不是被我的气场吓到了?整个人就跟煮熟的龙虾一祥蜷缩起来!怎么看怎么无趣!”

  “我今天这身行头还不错吧!像不像个绅士?把你那黑乎乎的烂桃花比下去了没有?我看他看我的眼神都呆了!阿三说,我今天这打扮,男人看了都会爱上!”

  郭一鸣在晚幽面前,不发怒的时候,通常是喋喋不休,自我感觉良好的。

  只是他此刻明明应该发怒,却如此不冷不热的说着违心的话,晚幽心中很不是滋味。

  “我没想过会遇到他的。我不知道他会跟着斜阳,我只是想见见未来儿媳妇,非烟一直说斜阳多么好多么好,昨天非离以为斜阳出事了,整个人失魂落魄的,我担心儿子,阿三告诉我斜阳没事,我一着急,招呼没打就来看她了。事情经过就是如此。你知道经过之后,现在能不能正常一点?”

  晚幽说完,叹口气,轻轻拍下郭一鸣的肩膀。

  郭一鸣愣了愣,微微昂起下巴,眼底的傲气,不过停留在表面。他眼睛不看晚幽。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

  过了好一会,他才冷淡自嘲的开口,“这么多年了,手下的人都当你是我握在手心驯服了的一只小绵羊,又有谁明白,我郭一鸣当了这么多年的和尚!一直以来都过着禁欲的清淡日子!”

  郭一鸣说完,烦躁的揉了揉头发。虽然是五十岁的年纪,但看起来不过是四十出头,如此孩子气的一面,看的晚幽莫名心酸。

  一直以来,只不过是她过不去心中那道坎。

  他们结婚多年,却一直是清清白白的关系。

  郭一鸣为她付出的,她还不起。

  “我已经通知非烟,让她告诉孟非离斜阳现在的住处。你可以放心了。你宝贝儿子这次找到顾斜阳,说什么也不会松手了。”郭一鸣说完,突然转身,大力将晚幽抱在怀中。

  “别动,让我抱一会。本人今天思想斗争了一天,心力交瘁!好几次想带人铲平了秦思程的老窝。到了最后,一想到往后都要对着你的冷脸,多么不甘心也没办法。这么对年了,我早已经看透了,你就是我的劫!能怨谁?”

  郭一鸣说完,微微阖上眸子。眼底,带着浓浓的疲惫。自从跟晚幽一起回到q市,他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这些,他都没告诉晚幽。

  晚幽鼻子酸酸的,眼底有泪意翻涌。她匆忙闭上眼睛,不让泪水落下。

  坚强了这么多年,却在踏上这片土地开始,心境一瞬,苍凉脆弱。

  “非烟的身份你准备什么时候说破?她一个女孩子家的,你让她在阿三手下办事,阿三又不知道她的身份,好几次罚的她很重,你就一点都不心疼郭一鸣突然想起了什么,语重心长的开口。

  晚幽叹口气,低声道,“非烟不让我告诉阿三的。那丫头睥气倔强着呢自从当兵那一年失恋之后,很多话都不跟我说。”

  晚幽摇摇头,儿子和女儿都如此不让她省心。

  “非烟是有主见。她上个月暗中调查她生父的身份!”

  “什么?!”晚幽一愣,忽闪着眼晴震惊的看向郭一鸣。

  “不用那么吃惊,你看看你这两个孩子,没一个省心的。要不你跟我生一个,保准听话乖巧。”郭一鸣说完,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晚幽才由了才由嘴角,她跟郭一鸣,真的不可能!这么多年,私下来,一直都是兄妹相称。

  斜阳回到公寓,看到韩凌在厨房忙的热火朝天。

  一只烧了一个角的围裙丢在地上,还有几只螃蟹来回爬着,地上好几只活虾蹦来蹦去的,在西兰花和茄子中间来回穿梭。

  “你确定……不用我帮忙?”斜阳捂着脸,再也没勇气看一眼厨房。幸亏他烧得是围裙,不是整个厨房。

  韩凌檫擦汗,挑眉,无所谓的开口道,“吃刭嘴里是美味就行了,你还是不要介意现场了。”

  “我不介意。不过一会吃的时候,真需要很大的勇气。”

  斜阳揉揉头发,捡起一只张牙舞爪的螃蟹丢到锅里,锅里的其他螃蟹还在那里垂死挣扎,一时间,整个蒸锅热闹非凡。斜阳找了个盖子压住,踮着脚尖走出厨房。很无奈的关上厨房的门。

  她依稀记得,刚才韩凌左边面颊上似乎贴了一小片菠菜叶子。但愿是她看错了。

  刚刚在客厅坐定,有敲门声急促的响起。

  明明有门铃,却捶的房门梆梆作响。韩凌在厨房爆炒什么,又开着油烟机,根本没听到敲门声。斜阳以为是他定的外卖到了,看也没看的打开房门

  “啊!”

  “你干什么孟非离?!”

  斜阳一开门,就被孟非离抱着压倒在沙发上,她剩下的声音被他冰冻骇人的眼神一瞬冻住。

  四日交织,他眼底翻涌浓烈凶猛的火焰,有太多情愫无法一次尽诉,唯有望进她眼底,才能真切的感受到她的存在。

  “你听我解释!斜阳。”此生,第一次,用祈求的话乞求一个机会。

  就算当年在黑市很多次被打的奄奄一息,也不曾说过一句软话。那时候痛的是身体,咬牙就能挺过去。现在整颗心都悬在那里,从内心最深处爆发的痛苦,一点一点的渗透刭表面,等着察觉的时候,一颗心,早就空了。

  “我不想听,你说的很明白了。二选一的选择题,任何人都会做,你选了张素淼,就别在我面前摆出一副你有苦衷的模样!我又不是没人疼,没人管。你抱着张素淼一门心思都在她身上的时候,韩凌已径给了我一个安全的承诺。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就此离开孟家。我们的交易还没完成,我还会回去。我在这里呆上三天,三天后,我自己回去!你也可以利用这三天时间,跟你的素淼好好地温存个够!少了我打扰,岂不是很惬意?”

  斜阳一口气说完,翻身推开目瞪口呆的孟非离。

  她并没有注意到,盂非离眉梢上的一林血痕,还有手背上的斑斑血迹。

  当他接到非烟电话,说斜阳人在韩凌这里的公寓时,随便开了一辆车就冲出来,当时他因为高度紧张,眼前视线有一瞬模糊。不知是不是旧疾复发,当时眼前一片模糊,他也顾不上,踩了油门就走。

  谁知大门当时开到一半,幸亏他开的是辆越野车,一头撞在大门上。他依旧什么也不管,倒车之后重新打火,一路上开着叮当作响的车子来到这里。

  斜阳开门,他看到斜阳的那一瞬,恍如隔世。

  他当时确实说了素淼的名字,但是他后来也说了,要用自己去换斜阳。用生命去换的,才是他此生不能放弃的。欠了素淼的,这次还了,再无其他!

  但是织田信丰那边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他话没说完,那边就挂了电话。当时,他心急如焚,电话如何也打不通。他找到半路上,发观素淼被扔在海边,但是依旧没有斜阳的消息。

  他带着素淼回孟家,还以为斜阳回去了。谁知道……

  那一刻,心是空的,别人问他什么,他都沉默以对。

  直到接到斜阳的电话,他才算是回过神来。孟非离看着斜阳如此决绝冰冷的神情,垂下眸子,深呼吸,尽量让自己顺着她的心思。

  “你要住在这里三天我不会拦你。但是斜阳……”

  “既然同意我住在这里,现在你可以走了!我应该很感激你的理解支持是不是?你听好了,三天后,我一定回去,还会送你一份礼物。你一定会喜欢。”斜阳转过身冷淡开口,眼中却有渗凉的笑意。

  孟非离扳过斜阳身子,不让她看向别处。

  “你什么意思?”他心中隐隐不安,觉得斜阳还是别扭他选择了素淼。

  “你听不懂中国话?我说送你一份大礼!确切的说,是送给你和张素淼一份大礼。本来这份大礼是想等到你们俩花好月圆或者是新婚快乐的时候才给的,现在虽然有点早,不过也是时候了。”

  斜阳说完,轻轻推开孟非离。

  孟非离眉头皱紧,身子前倾的时候,冷不丁看到沙发的扶手上放了三四个安全套。

  一瞬,瞳仁狠狠地收缩。属于他神情中的一贯的寒凉孤冷悉数回来。像是被深深愚弄了一般,嫉恨连连。

  斜阳顺着他视线看过去,也看到了那几个安全套。

  韩凌家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这不是她的,也不应该是韩凌的!

  “你所谓的三天……是这个原因?”

  孟非离指着扶手上那三个水果味道的安全套,胸膛剧烈起伏着,眉捎挑高了,斜阳这才看到他眉毛上面的血痕,还有手背上的斑斑血迹。莫名的,心脏狠狠地抽了一下。

  “你都看到了,还问我?”

  “你是我的!”

  “那是你自己的想法!我跟韩凌这么多年了,不可能什么都没发生!你现在说我是你的,不是自欺欺人吗?你跟张素淼又清白到什么程度?她不照样大半夜穿着睡衣在你书房里面抱着你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彼此心知肚明!何必说破!”

  斜阳冷嘲一笑,无所谓的说着。不屑的语气,随意的神情,深深刺痛孟非离的心。

  他跟素淼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他只对她有感觉!但是她现在却把男女关系说的如此随意轻松。

  沙发扶手上那几个花花绿绿的安全套,再次狠狠很刺痛他眼睛。

  “你要留下来陪他三天?”孟非离压低的声音,不带任何情感波动。前一刻还震惊嫉妒的他,现在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是问斜阳,也是问自己。

  “对。”斜阳冷淡开口。

  “你不在乎我跟素淼在孟家单独相处三天?”孟非离再次低低开口,声音比之前冷了三分。

  “不在乎!”

  “可我在乎你跟韩凌!”

  “有什么好在乎的,你跟我之间,一直以来都是演戏和利用。你以为你上次说出你喜欢我,我就相信了吗?现在你什么都看到了,也什么都明白了,还有继续留下来纠缠不清的必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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