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105意外来访
第106章105.意外来访
魔力补充很平淡地结束了，但三日月说什么也不想变成猫躺进狭小的猫窝里，也不想在宠物区和那头银色的双足飞龙呆在同一个屋檐下。
她强烈要求要和瑞季挤一挤，睡在同一个被窝里。
“这件事不需要讨论，听我的。夜里怪谈猖獗，下一个红月之夜近在眼前，只剩下不到三天，我很担心你会误入地域性怪谈里，到时候我可没办法把你带出来，最好是防患于未然。”
“等下……”
瑞季从被窝里弹起来，盯着侧卧在身边的三日月。
“我记得你告诉我，误入地域性怪谈里能给我【开门】，现在怎么回事？”
“那是忽悠你的。我只能感知到门的粗略位置，并不能像你们神通广大的魔女一样在地域性怪谈里撕裂一道门。若想离开，也得和主怪谈打一场，把对方打趴下。”
“……”
幸好早有心理准备，瑞季只是有点生气，对着三日月故意作出凶狠的表情说了句“我记住你了，骗子”，便不再理会，和她背对而睡。
寄希望于一个油腔滑调的怪谈，还不如靠自己努力。
魔力的急剧消耗为瑞季带来一浪高过一浪的睡意，她闭上眼睛，在老式型号空调扇叶发出的噪音中睡去。
今天不用上课，再过几天又是美好的周末。周末有大把的时间钻研法术，查漏补缺。瑞季没有打算在睡觉和玩乐中虚度光阴，她现在最需要力量。
或许，她还能利用周末人多眼杂的机会悄悄混进静流去驱邪的超市。
物理开锁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是魔法开锁的时代，只需要一点小小的手段，破解其他魔女设置在门锁上的术式。
为此，瑞季还得专程跑一趟书店，去生活书籍区找《开锁魔法》这本书。它被誉为“最没有用的魔法之一”，当代魔女的行事风格较为跳脱，门打不开就直接用魔法轰击，东西坏了还能修复，问题不大。
像瑞季这样要秘密潜入，不敢发出大动静的魔女才需要学习。
只要无视掉不断往自己身边挪动，试图用女性优势和双臂对身体形成包围的三日月，这一觉睡得还算舒服。
早上六点多，四小时睡眠达标，瑞季慢慢睁开眼睛，躺在被窝里清醒。
手机锁屏界面留着几十条未读信息，藤永一个人就发了三十条，剩下的信息来自两位见色忘友的伙伴。
瑞季先无视掉宿吏和吾妻的信息，优先读藤永发来的。
藤永：静流昨天晚上打工的地方出了意外，我听说她受伤了，你有没有好好照顾她？
瑞季：早。当然有好好照顾啊，她是我妹妹，这世界上除了你，肯定只有我最关心她。
藤永：今天放学我会来看她，顺便把笔记给你带一份。
瑞季：那就先谢谢啦。我家现在缺个家庭成员，你要不要考虑和静流交往看看？虽然静流天天都催我赶紧找个魔女女朋友，她比我更需要。我看你挺合适，对她也好。虽然咱们家条件不行，不管怎样，我都会努力攒嫁妆的。
藤永：我对她就像姐姐对妹妹一样。
瑞季：一些没有血缘关系的魔女就是姐姐妹妹地喊，喊着喊着就发展成了最亲密的关系。
藤永：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关于结交对象的事，我说过，我必须服从家族安排，和一位来自中国名门的魔女缔结婚约。静流是个无拘无束的孩子，她不会喜欢藤永家族森严的家规和压抑的氛围，如果我真的喜欢她，也绝对不会和她结婚。
瑞季：emmm……抱歉，我没考虑过这些。
藤永：你先去忙，等中午我会过来，回见。
早上的时间很匆忙，藤永还有别的安排，不能在手机上花太多时间聊天。认识她的人都清楚这一点，聊天的内容也很公事化，把事情交代清楚就不会多讲废话，免得耽误她宝贵的时间。
“唉……我该到哪里去找一个比藤永还好的妹妻？”
门第是一座大山，硬生生把两位有情人分隔在两端，简直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被窝里穿着皇帝新装的怪谈还没有醒来，白色的内衬像抹布一样扔在角落。早上起来，瑞季对这方面没有一点想法，默默替她盖上被子。
静流很罕见地没有起床，院子里静悄悄的。瑞季穿上木屐，沐浴晨风，接着到浴室里洗漱，思考早餐该做些什么。
身体不舒服的魔女不适合吃太油腻或辛辣的食物，最好是熬一锅广式靓粥，比如最有名的艇仔粥。它是早茶的经典餐品，用料丰富，口感较为清淡，很适合当早饭吃。
最正宗的肯定做不出来，家里食材有限，能满足的只有生鱼片、虾仁、瘦肉、花生、葱花、蛋丝、姜丝和鱿鱼，有一些种配料是日本菜式难买到的，不放也没影响。
虾仁和瘦肉都是超市打折买了囤下来的，其他配料是日常必备，加上秋田大米组合在一起就成了艇仔粥。
瑞季围上围裙，用菜刀把食材切成小块或细丝，和调味料、大米一起放进砂锅，定时熬煮。做好早饭，她用风魔法打扫庭院，把落叶扫进垃圾桶里，用垃圾袋装好，交给环卫工魔女带走处理。
接下来是洗衣服，用水魔法和强效洗涤剂洗好，再火魔法烘干，移动魔法晾晒。
日常事务多而琐碎，又不得不做。只要是有魔女的地方，家务就有存在的必要，魔女不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种族，和普通人类的生活方式有大部分重合。
幸好有魔法，做起来没那么辛苦，但瑞季也觉得有点烦。琐碎的事情堆成小山，给精神造成了损耗。
“静流每天都要做那么多事情，居然还能一脸轻松地打工和上学，正常魔女能做到吗？”
完成一天的家务，锅里的粥也差不多熬好了。粥类是最简单快捷的早饭项目之一，除了切食材基本可以解放双手。
从厨房里隐隐约约能闻到秋田大米和食材充分结合散发出的浓郁香气，令人感到满足，胃部产生对食物渴望的蠕动和抽搐。
瑞季从冰箱里拿一瓶冰啤酒，坐在木制缘廊边吹风休息。几名穿黑色女式西装工作服的魔女从东边空域飞来，降落在神社门口。
其中一名打扮得像小组组长的魔女伸手敲了敲门框。
“请问这里是佐久间静流小姐家吗？”
“我是她姐姐，你们有什么事吗？”
魔女们打扮得整整齐齐，和穿着宽松浴衣和服，懒散喝酒的瑞季对比鲜明。瑞季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被东京的便衣魔女阿sir找上门请喝茶，心里发怵。
弗洛汀确实不是上高中的魔女该去的地方，在游玩过程中，她自认为遵纪守法，一件违反公序良俗的事也没做，不应该被警察魔女问询才对。
怀着紧张的心情，瑞季握紧手里的啤酒瓶打量这群突然出现的“客人”。
“您好，我们是东京城际空域开发专案组的成员，冒昧打扰。”
为首的魔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金色的卡片。
用高硬度的特殊合金打造的浮雕名片，上面有东京城际空域开发部门的名字和标识，还有这位魔女的名字。
——朝仓绿，身份东京城际空域开发是专案组组长。
很普通的名字，掉进一堆名字里也不会特别注意到的类型。名字普通，但长相很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是一位标准的大和抚子型魔女。
瑞季对她的评价是样貌端正，温文典雅，很能出席重大场合。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来家里？
“你们……找我妹妹有什么事吗？”
“事情是这样的，佐久间小姐，半个月前我来找过另一位佐久间小姐，也就是您的妹妹，只不过被她赶出去了。既然您是她的姐姐，和您谈也一样。”
一行人围坐在喝茶的矮桌旁边，瑞季本来想临时泡茶招待客人，朝仓一脸苦笑地推辞，其他魔女是她的部下，绝对不会和上司做出相反的表现。
她们对破败神社的粗茶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就连桌上的水都没碰。
“时间紧迫，我就不绕弯子了。”
朝仓从手提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翻开，第一页就是《土地拆迁补偿合同》。这份合同适用于被拆迁老旧房屋的住户，补偿也相对丰厚。
上辈子的世界线里，“拆迁户”是个人人艳羡的名头，拆房子的一方补贴的钱高于原来房子的价值，拿着这笔钱能做很多事情。
普遍情况下，这个世界线的魔女们都愿意接受政府部门的补偿款，拆掉地面上的房子，买一座环境优美，景色宜人的空岛，剩下的钱拿去做研究，做生意或买魔法书进修。
合同上的数字瞬间把瑞季的眼睛看直了。
“150万日元一平米，补偿总价是7.5亿日元……”
仔细看过几遍瑞季才反应过来，东京城际空域开发部门嫌这座没落的老神社碍事，想把它拆掉在新宿区建设一座全新的飞艇站点，让它成为新的交通枢纽，缓解其他丁目的交通压力，顺便带动附近商业街的经济。
神社的总面积是500平米，现在新宿六丁目的地价能给到这个价格已经很可观，这笔钱能解决家里一切经济问题。
瑞季幻想了一下未来的生活，突然觉得这样挺不错的。
“这是我们第一次开出的条件，可惜被您的妹妹拒绝了。经过我们再三讨论，决定将补偿金额提高到7.7亿日元，您觉得如何？”
魔女朝仓拿出第二份文件，第二份文件上的补偿金额比之前多了2000万日元。
金额很诱人，合同从头到尾看过一遍，也没发现有陷阱和文字游戏，不用交违约金和保证金等乱七八糟的费用，是一份货真价实的拆迁补偿合同。
“我觉得挺不错。但是……神社不是我一个人的，我得等静流起来再讨论。”
真正的一家之主还没发话，瑞季不敢私自做决定。她这个姐姐也仅仅只是姐姐，神社真正的话事人还是静流。
朝仓显然不这么想。
她看出瑞季眼中的动摇，对金钱的渴望，恨不得能赶紧把拆迁的事谈下来。周围的几个钉子户魔女都陆陆续续想通，接受空域开发部的条件，签了合约之后就搬走了，把空房子留下来，等待工程部魔女开着挖掘机来推倒。
佐久间神社的位置很关键，刚好位于飞艇航行路线主干道正下方，位于十字路口交汇处，占地面积广，没有比拿来建一座飞艇站更合适的选择。
新宿区的魔女们需要新的飞艇站，她们也需要这笔业绩，不然下个月就要被公司扫地出门，滚到路边支起小摊买鲷鱼烧。
“还在犹豫什么呢？佐久间小姐。您的妹妹实在是太过……固执，我们和她无法沟通。您不一样，我知道，您是一位明事理的魔女，也很理解新宿区周围几个丁目的魔女们对飞艇站点的迫切需求，对吧？”
一张崭新的支票“不经意间”从文件中滑落。
“只要您答应在这份文件上签字，7.5亿日元的支票就是您的囊中之物。天大地大，您可以去任何一个国家购置房产，没必要蜗居在这家窄小的神社里。”
魔女将圆润的黑色钢笔强塞给瑞季，甚至拿掉了笔套，摁着她的手就要签字。
“等等……我做不了决定。”
“不，您可以。佐久间小姐，这份合同的背后是您和妹妹美好的未来。周围这么多住户，没有哪位魔女能拿到如此高额的补偿。签字吧，不要再浪费时间。”
朝仓的声音在耳朵里回荡，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周围的几名魔女也试图用干涉精神的魔法，掌握一点主动权。
即使不能长时间控制瑞季的意志，只要让她在精神魔法生效期间把字签了，拿钱和妹妹一起滚蛋，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
正当魔女们以为，今天这一仗必胜的时候，一记菱形冰刀从竹林缝隙射出，将钢笔钉在桌上。笔身和墨囊被冰刀刺穿，黑色的墨水洒得到处都是。
今晚被网上一个精神不正常的网友骚扰了两个小时，不然早就写完了，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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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补充很平淡地结束了，但三日月说什么也不想变成猫躺进狭小的猫窝里，也不想在宠物区和那头银色的双足飞龙呆在同一个屋檐下。
她强烈要求要和瑞季挤一挤，睡在同一个被窝里。
“这件事不需要讨论，听我的。夜里怪谈猖獗，下一个红月之夜近在眼前，只剩下不到三天，我很担心你会误入地域性怪谈里，到时候我可没办法把你带出来，最好是防患于未然。”
“等下……”
瑞季从被窝里弹起来，盯着侧卧在身边的三日月。
“我记得你告诉我，误入地域性怪谈里能给我【开门】，现在怎么回事？”
“那是忽悠你的。我只能感知到门的粗略位置，并不能像你们神通广大的魔女一样在地域性怪谈里撕裂一道门。若想离开，也得和主怪谈打一场，把对方打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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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的急剧消耗为瑞季带来一浪高过一浪的睡意，她闭上眼睛，在老式型号空调扇叶发出的噪音中睡去。
今天不用上课，再过几天又是美好的周末。周末有大把的时间钻研法术，查漏补缺。瑞季没有打算在睡觉和玩乐中虚度光阴，她现在最需要力量。
或许，她还能利用周末人多眼杂的机会悄悄混进静流去驱邪的超市。
物理开锁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是魔法开锁的时代，只需要一点小小的手段，破解其他魔女设置在门锁上的术式。
为此，瑞季还得专程跑一趟书店，去生活书籍区找《开锁魔法》这本书。它被誉为“最没有用的魔法之一”，当代魔女的行事风格较为跳脱，门打不开就直接用魔法轰击，东西坏了还能修复，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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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多，四小时睡眠达标，瑞季慢慢睁开眼睛，躺在被窝里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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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季先无视掉宿吏和吾妻的信息，优先读藤永发来的。
藤永：静流昨天晚上打工的地方出了意外，我听说她受伤了，你有没有好好照顾她？
瑞季：早。当然有好好照顾啊，她是我妹妹，这世界上除了你，肯定只有我最关心她。
藤永：今天放学我会来看她，顺便把笔记给你带一份。
瑞季：那就先谢谢啦。我家现在缺个家庭成员，你要不要考虑和静流交往看看？虽然静流天天都催我赶紧找个魔女女朋友，她比我更需要。我看你挺合适，对她也好。虽然咱们家条件不行，不管怎样，我都会努力攒嫁妆的。
藤永：我对她就像姐姐对妹妹一样。
瑞季：一些没有血缘关系的魔女就是姐姐妹妹地喊，喊着喊着就发展成了最亲密的关系。
藤永：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关于结交对象的事，我说过，我必须服从家族安排，和一位来自中国名门的魔女缔结婚约。静流是个无拘无束的孩子，她不会喜欢藤永家族森严的家规和压抑的氛围，如果我真的喜欢她，也绝对不会和她结婚。
瑞季：emmm……抱歉，我没考虑过这些。
藤永：你先去忙，等中午我会过来，回见。
早上的时间很匆忙，藤永还有别的安排，不能在手机上花太多时间聊天。认识她的人都清楚这一点，聊天的内容也很公事化，把事情交代清楚就不会多讲废话，免得耽误她宝贵的时间。
“唉……我该到哪里去找一个比藤永还好的妹妻？”
门第是一座大山，硬生生把两位有情人分隔在两端，简直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被窝里穿着皇帝新装的怪谈还没有醒来，白色的内衬像抹布一样扔在角落。早上起来，瑞季对这方面没有一点想法，默默替她盖上被子。
静流很罕见地没有起床，院子里静悄悄的。瑞季穿上木屐，沐浴晨风，接着到浴室里洗漱，思考早餐该做些什么。
身体不舒服的魔女不适合吃太油腻或辛辣的食物，最好是熬一锅广式靓粥，比如最有名的艇仔粥。它是早茶的经典餐品，用料丰富，口感较为清淡，很适合当早饭吃。
最正宗的肯定做不出来，家里食材有限，能满足的只有生鱼片、虾仁、瘦肉、花生、葱花、蛋丝、姜丝和鱿鱼，有一些种配料是日本菜式难买到的，不放也没影响。
虾仁和瘦肉都是超市打折买了囤下来的，其他配料是日常必备，加上秋田大米组合在一起就成了艇仔粥。
瑞季围上围裙，用菜刀把食材切成小块或细丝，和调味料、大米一起放进砂锅，定时熬煮。做好早饭，她用风魔法打扫庭院，把落叶扫进垃圾桶里，用垃圾袋装好，交给环卫工魔女带走处理。
接下来是洗衣服，用水魔法和强效洗涤剂洗好，再火魔法烘干，移动魔法晾晒。
日常事务多而琐碎，又不得不做。只要是有魔女的地方，家务就有存在的必要，魔女不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种族，和普通人类的生活方式有大部分重合。
幸好有魔法，做起来没那么辛苦，但瑞季也觉得有点烦。琐碎的事情堆成小山，给精神造成了损耗。
“静流每天都要做那么多事情，居然还能一脸轻松地打工和上学，正常魔女能做到吗？”
完成一天的家务，锅里的粥也差不多熬好了。粥类是最简单快捷的早饭项目之一，除了切食材基本可以解放双手。
从厨房里隐隐约约能闻到秋田大米和食材充分结合散发出的浓郁香气，令人感到满足，胃部产生对食物渴望的蠕动和抽搐。
瑞季从冰箱里拿一瓶冰啤酒，坐在木制缘廊边吹风休息。几名穿黑色女式西装工作服的魔女从东边空域飞来，降落在神社门口。
其中一名打扮得像小组组长的魔女伸手敲了敲门框。
“请问这里是佐久间静流小姐家吗？”
“我是她姐姐，你们有什么事吗？”
魔女们打扮得整整齐齐，和穿着宽松浴衣和服，懒散喝酒的瑞季对比鲜明。瑞季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被东京的便衣魔女阿sir找上门请喝茶，心里发怵。
弗洛汀确实不是上高中的魔女该去的地方，在游玩过程中，她自认为遵纪守法，一件违反公序良俗的事也没做，不应该被警察魔女问询才对。
怀着紧张的心情，瑞季握紧手里的啤酒瓶打量这群突然出现的“客人”。
“您好，我们是东京城际空域开发专案组的成员，冒昧打扰。”
为首的魔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金色的卡片。
用高硬度的特殊合金打造的浮雕名片，上面有东京城际空域开发部门的名字和标识，还有这位魔女的名字。
——朝仓绿，身份东京城际空域开发是专案组组长。
很普通的名字，掉进一堆名字里也不会特别注意到的类型。名字普通，但长相很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是一位标准的大和抚子型魔女。
瑞季对她的评价是样貌端正，温文典雅，很能出席重大场合。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来家里？
“你们……找我妹妹有什么事吗？”
“事情是这样的，佐久间小姐，半个月前我来找过另一位佐久间小姐，也就是您的妹妹，只不过被她赶出去了。既然您是她的姐姐，和您谈也一样。”
一行人围坐在喝茶的矮桌旁边，瑞季本来想临时泡茶招待客人，朝仓一脸苦笑地推辞，其他魔女是她的部下，绝对不会和上司做出相反的表现。
她们对破败神社的粗茶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就连桌上的水都没碰。
“时间紧迫，我就不绕弯子了。”
朝仓从手提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翻开，第一页就是《土地拆迁补偿合同》。这份合同适用于被拆迁老旧房屋的住户，补偿也相对丰厚。
上辈子的世界线里，“拆迁户”是个人人艳羡的名头，拆房子的一方补贴的钱高于原来房子的价值，拿着这笔钱能做很多事情。
普遍情况下，这个世界线的魔女们都愿意接受政府部门的补偿款，拆掉地面上的房子，买一座环境优美，景色宜人的空岛，剩下的钱拿去做研究，做生意或买魔法书进修。
合同上的数字瞬间把瑞季的眼睛看直了。
“150万日元一平米，补偿总价是7.5亿日元……”
仔细看过几遍瑞季才反应过来，东京城际空域开发部门嫌这座没落的老神社碍事，想把它拆掉在新宿区建设一座全新的飞艇站点，让它成为新的交通枢纽，缓解其他丁目的交通压力，顺便带动附近商业街的经济。
神社的总面积是500平米，现在新宿六丁目的地价能给到这个价格已经很可观，这笔钱能解决家里一切经济问题。
瑞季幻想了一下未来的生活，突然觉得这样挺不错的。
“这是我们第一次开出的条件，可惜被您的妹妹拒绝了。经过我们再三讨论，决定将补偿金额提高到7.7亿日元，您觉得如何？”
魔女朝仓拿出第二份文件，第二份文件上的补偿金额比之前多了2000万日元。
金额很诱人，合同从头到尾看过一遍，也没发现有陷阱和文字游戏，不用交违约金和保证金等乱七八糟的费用，是一份货真价实的拆迁补偿合同。
“我觉得挺不错。但是……神社不是我一个人的，我得等静流起来再讨论。”
真正的一家之主还没发话，瑞季不敢私自做决定。她这个姐姐也仅仅只是姐姐，神社真正的话事人还是静流。
朝仓显然不这么想。
她看出瑞季眼中的动摇，对金钱的渴望，恨不得能赶紧把拆迁的事谈下来。周围的几个钉子户魔女都陆陆续续想通，接受空域开发部的条件，签了合约之后就搬走了，把空房子留下来，等待工程部魔女开着挖掘机来推倒。
佐久间神社的位置很关键，刚好位于飞艇航行路线主干道正下方，位于十字路口交汇处，占地面积广，没有比拿来建一座飞艇站更合适的选择。
新宿区的魔女们需要新的飞艇站，她们也需要这笔业绩，不然下个月就要被公司扫地出门，滚到路边支起小摊买鲷鱼烧。
“还在犹豫什么呢？佐久间小姐。您的妹妹实在是太过……固执，我们和她无法沟通。您不一样，我知道，您是一位明事理的魔女，也很理解新宿区周围几个丁目的魔女们对飞艇站点的迫切需求，对吧？”
一张崭新的支票“不经意间”从文件中滑落。
“只要您答应在这份文件上签字，7.5亿日元的支票就是您的囊中之物。天大地大，您可以去任何一个国家购置房产，没必要蜗居在这家窄小的神社里。”
魔女将圆润的黑色钢笔强塞给瑞季，甚至拿掉了笔套，摁着她的手就要签字。
“等等……我做不了决定。”
“不，您可以。佐久间小姐，这份合同的背后是您和妹妹美好的未来。周围这么多住户，没有哪位魔女能拿到如此高额的补偿。签字吧，不要再浪费时间。”
朝仓的声音在耳朵里回荡，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周围的几名魔女也试图用干涉精神的魔法，掌握一点主动权。
即使不能长时间控制瑞季的意志，只要让她在精神魔法生效期间把字签了，拿钱和妹妹一起滚蛋，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
正当魔女们以为，今天这一仗必胜的时候，一记菱形冰刀从竹林缝隙射出，将钢笔钉在桌上。笔身和墨囊被冰刀刺穿，黑色的墨水洒得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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