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重于泰山,或轻如鸿毛_以下犯上(bds/m,年下,校园,军旅,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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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重于泰山,或轻如鸿毛

  韩尧和祁言死里逃生,军医简单给祁言处理了一下手上的伤,好在伤口虽密集,但都是皮肉伤,养一段时间也就好了,韩尧全程盯着,那张俊脸黑得快要和背后的夜色融为一体,等军医识趣地走开后,望着那双包满了纱布的手,恶狠狠地在祁言耳边说:“等回去我一定要抽死你,敢当着我的面弄伤自己,是不是不想活了。”

  祁言抬起红肿未消的眼眸望他,嘴巴一撇又要哭。

  韩尧眼珠子一瞪:“少来。”

  然而祁言眼睛里已经开始起雾了,收都收不回去。

  韩尧顿时气焰全无:“行行行,都是我的错,今天你是我祖宗行了吧。”

  祁言这才收起那副可怜巴巴的表情,在韩尧腿上蹭了蹭,十分地通情达理。

  当所有人的情绪都稳定下来后,祁言联系了陆臻,汇报任务结果。

  陆臻大致询问过这边的情况,得到陆婕已经安全获救的消息后,便给他们发了一个新的位置,命令他们立刻带着人手赶来这里,并特别强调一定要带上随队的军医。

  通讯器那头,陆臻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语速非常快,想必状况十分危急。

  祁言向他说明韩尧的伤情,提出是否让韩尧离队休息的建议,被陆臻驳绝了。

  “他是纸糊的吗?又没缺胳膊断腿,只要没死,就立刻给我过来。”陆臻听出了祁言的私心,语气不容商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言没办法,挂断通讯之后,火速通知大家集合,留两个人送陆婕回基地,其他人上车,准备出发。

  车队一路疾驰,向着目标地点驶去。

  韩尧发觉那个地方在约莫在一百公里之外,周围是深山老林,便问道:“怎么换地方了?”

  祁言摇了摇头:“不清楚,陆队没有时间详说,就说情况有点复杂,我觉得很可能和我们最初猜测的那个神秘的第三方势力有关,这次的任务可能会相当棘手。”

  陆臻特别强调要带上军医,想必是有人受伤了,伤员会是谁?陆臻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不像受了伤的样子,那难道是岑聿?或是周正?无论哪个,都是他们非常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祁言连接上岑聿那边的窃听器,想要确认对方是否安全,却发现信号被切断了,这下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联系不上岑聿,是不是说明他的假身份已经被察觉了?对方会怎么对待他?想到那两名被折磨惨死后,抛尸在基地门口的侦查员,祁言就好像被冰水浇了身,从头凉到了脚,一股强烈的愧疚感涌上心头,祁言整个人都有些魂不守舍。

  韩尧握住了他的手:“别太担心了,也许情况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糕。”

  话虽如此,可谁又能不担心?

  祁言凝视着韩尧,沉默半晌,突然抱住了他,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闷沉道:“主人,我不想和您分开。”

  韩尧顺着他的后背从上到下轻轻地抚摸:“不会的,没有任何事可以把我们分开。”

  祁言感觉自己的眼眶又有点湿了,像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那样,把韩尧勒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不分开,永远也不分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永远也不分开。”

  一百公里的路换了普通人开,至少得一个半小时,但开军车的和开轿车的根本就是两个物种,他们平时训练的就是速度,更何况在行军状态下,从来都是争分夺秒,所有人都明白在任务中哪怕浪费一秒钟,都足以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

  约莫四十分钟后,车队到达了目标山区,此时已是下半夜,山区还在下雨,到处泥泞不堪,看来是之前那片在学校上空兴风作浪的乌云飘到这里来了。

  暴雨夜对于他们来说是非常有利的,雨水冲刷了一切活动过的痕迹,也能作为很好的掩护,加上迷彩服的伪装,这时候,就算有敌人在附近巡逻,也很难发现他们的踪迹。

  下车前,大家抓紧时间吃了些东西补充体力,祁言没胃口,韩尧撕开巧克力的包装纸,态度强硬地一口一口喂他。

  他们与同样前来支援的另一个小队汇合,彭强、郑屹和于峰几个人都到了,两支队伍带上装备,冒着倾盆大雨,一同往山里赶。

  彭强上上下下地打量韩尧,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小子真够勇的,我果然没看错你。”

  于峰心有余悸:“刚才听说你们遇上爆炸,可把我给吓死了,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呢,感觉怎么样?没事了吧?”

  郑屹调侃道:“他能有什么事,都说祸害遗千年,我看他这运气,就是掉下悬崖都不一定能有事。”

  “去去去,”彭强骂他,“你少他妈乌鸦嘴了。”

  韩尧知道郑屹是有意要调节气氛,自然不会怪他,顺着他的话笑道:“那必须,我可是有主角光环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哟,还主角,还光环,让我看看光环在哪儿呢?”郑屹死皮赖脸地凑过来,往他头顶摸,被韩尧一歪头躲开了。

  三人苦中作乐,全然没有注意到前方的祁言就在郑屹说出“掉下悬崖”那四个字的一瞬间,整个人僵了一僵,脸色比刚才在车上时还要苍白了几分。

  话题聊到了尽头,大家专心赶路,雨夜湿滑,这座山又未经过旅游业开发,道路十分崎岖,旁边就是万丈陡壁,他们不得不手拉着手,踩着前一个人的脚印,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尽可能的,以最快的速度行军。

  走着走着,前面的于峰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突然幽幽地在韩尧耳边来了一句:“你这回多少得弄个一等二等功什么的了吧。”

  “什么?”韩尧没听明白。

  于峰含混道:“那可是陆队的亲妹妹。”

  “哦,”韩尧终于明白过来,不动声色道,“我倒是没想那么多,救人要紧嘛。”

  于峰回过头来望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点审视,还夹杂着某种说不清是什么的情绪,反正叫人不大舒服。

  韩尧嘴角抽动了一下,对他咧开一个看上去很单纯的笑。

  于峰不说话了,收回目光,低着头继续往前走。

  半小时后,他们在一个十分隐蔽的山洼里与陆臻汇合,陆臻身上的迷彩服被雨水浸透了,身上手上都是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众人立刻围了上去,祁言大惊失色:“队长,您受伤了?”

  陆臻面色惨白如纸,整个人少见地在发抖:“不是我,是老周,我们刚才和敌人交手了,老周为了掩护我,被子弹打中了肺部,现在……现在……”他说不下去了,以手掩面,眼眶肉眼可见地泛起微红。

  这下所有人都慌了神,这个队伍里大部分都是周正手下的兵,和周正之间都有着过命的交情,肺部被打穿,又在没有任何医疗设施的深山老林里,生还的几率能有多少?他们无法接受一位一直以来强大、宽厚,像一位老大哥一样事事帮衬、照顾他们的老兵,会在这里,以这样突然的方式离开他们。

  “带我去看看,没准还有救,”军医反倒成了最镇定的人,拉起陆臻,“老周在哪儿?”

  陆臻带着他们来到不远处的一座山洞,周正浑身是血地靠在山洞最里面的石壁上,陷入了半昏迷状态,他的呼吸已经十分微弱了,嘴角也有呈泡沫状的粉色血沫溢出,过量失血使得他脸部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灰败感,眼睛无法睁开,意识也早已模糊,看上去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断气。

  军医立即上前对他进行抢救,但其实看到这种情况,所有人心里都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片刻后,军医站了起来:“幸好,子弹卡进了肋骨里,并没有完全贯穿肺叶,所以不是致命伤,现在主要的问题是失血过多,老周的情况很危险,我没办法,除非……”说着,他向陆臻摇了摇头,否定了后面没说完的话。

  “除非什么?”陆臻一把抓住了军医的胳膊,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除非……叫就近的军区调直升机过来,送他去医院……”

  这是一句废话,军医声音压得很低,似乎也明白自己说了一句废话,谁不知道现在把周正送去医院抢救才最有可能保住他的命,可直升机又怎么能是说来就来的?现在敌我双方都在暗处,无论人数还是行动都需要保密和隐蔽,如果让直升机堂而皇之地在山林上空转上一圈,打草惊蛇,那还不如直接投降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办?所有人都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之中,一边是还在敌人手里生死不明的岑聿,还有他们必须要完成的任务,一边是奄奄一息,放任不管就必死无疑的周正,怎么办?

  周正还有老婆孩子,老婆全职在家,女儿才三岁,才刚刚上幼儿园,从出生到现在和爸爸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陆臻前段时间还答应过他,说要是明年有机会,就想办法把他调回北城,让他们一家团聚,晚上出发前他还和女儿视频,说今年休假一定要回家看看,可现在……

  一切来得太突然了,真的,太突然了……

  陆臻双拳紧握,额角青筋暴起,他也正经历着极度艰难的抉择。

  祁言单膝跪在周正旁边,眼睁睁看着这个曾经与他一同出生入死过无数次的老战友,生命在自己面前一点一点溜走,泪水爬了满脸,想要呼唤他,却哽咽到根本发不出声。

  韩尧站在祁言身后,连呼吸都放得很轻,他和周正在队里交情算得上比较深的,他第一次从新兵营来到基地时就是周正开车接的他,周正很关心他,也很欣赏他,在周正这里,他得到过许多肯定,那积极乐观的态度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韩尧,爽朗的笑声极具感染力,韩尧一辈子也忘不了。

  山洞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偶尔有队员们的低泣传来,片刻后,陆臻低沉而沉重的声音才终于响起,艰涩中又带着决断:“去调直升机,现在,立刻去。”

  没有一个人动弹,大家都知道一旦做了这件事,就等同于这次任务彻底失败了。

  “快去!”陆臻低吼道,把头一偏,“祁言,你去!”

  “是!”祁言站了起来,拿出无线电,准备向就近的军区求援,而就在这时,所有人同时听见了一个含混且微弱的声音,艰难地挤出了一个“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正不知何时醒了,眼睛只能勉强撑开一线,瞳孔已经开始涣散,一双眸子死灰一样,没有一点焦距,每一次呼吸都需要用尽全力,带出犹如风箱破损后被强行拉锯的声音,听着叫人胆战心惊。

  “别……管我……任务……任……”

  “老周!”陆臻快要急疯了,周正随时都有可能咽气,如果他不配合,不坚持,那即便真的调来直升机也是徒劳,“任务不需要你担心,你想想你女儿,想想她,她还那么小,她不能没有爸爸!”

  周正也不知听到了没有,喉咙里不断翻滚着“嗬嗬”的气血声,里面还混杂着含混不清地喃语,重复地说着“别管我”,一旁,祁言的信号已经发出去了,正在等待军区那边回应。

  少倾,无线电里传来了连长的声音,祁言正准备向他说明位置,周正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伸手拽住了祁言的裤脚。

  祁言猝不及防,被他拽得一个踉跄,无线电脱手掉落,通话也因此而中断了。

  周正阻止了祁言之后,彻底没了力气,身体止不住下滑的趋势,直直往旁边栽去,祁言不得不腾出手来撑住他,韩尧和其他队员也一拥而上。

  “老周!”祁言惊急交加,语气中甚至带上了一点呵斥,“你干什么!”

  周正轻轻咳嗽了一声,大量鲜血便失控般地从嘴角涌出,仅仅刚才那么简单的一下动作,就成了致命的冲击,他的眼睛再度闭上了,呼吸比之前更加微弱,祁言靠他那么近,都不能确定人是否还活着。

  祁言慌忙去捡掉落在地上的无线电,却听见周正以几不可闻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嗫嚅了一句话,祁言附耳去听,只听到了“口袋”两个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口袋……

  祁言目光沉痛地缓缓下移,落在周正迷彩服一侧的口袋上,那里轻微鼓起,里面好像装着什么东西,祁言突然不敢伸手,无助地望向韩尧,韩尧替他把手伸了进去,摸到了一只小盒子。

  盒子被鲜血染红了,看不出原本的颜色,韩尧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安安静静躺着一枚手工做的发卡,粉色的蝴蝶结形状,小女孩戴的。

  韩尧不敢碰它,生怕手上的血弄脏了它。

  祁言瞳孔剧烈地颤动着,他想要告诉周正这东西他不会替他转交,要送给女儿必须得是爸爸亲手送的才有意义,抬起头却发现周正已经彻底没了声息,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仿佛只是睡着了。

  三十多名队员同时脱下军帽,陆臻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眼泪从眼角滑落,很快混进了满脸的汗水和血污里。

  战友的死亡激发了大家内心深处无穷的悲伤和愤怒,所有人都被这种激烈的情绪给吞噬了,仇恨在胸腔中翻涌着,压抑的低泣声此起彼伏,山洞外,暴雨倾盆,好似天地都在为之哀悼恸哭。

  过了很久,陆臻才恢复冷静,悲痛的声音在山洞中回响:“留一个人照看老周,其他人清点装备,和我出去,我们必须杀光那帮混蛋,把小岑救出来,不能让老周白白牺牲。”

  “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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