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献帝心诟
裴安叹息一声道：“没事，燕王拿下生息营也只是看着吓人罢了。这对他谋反没有一点帮助。”
什么？林沐儿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生息营乃先帝军队，纵然燕王花言巧语哄骗他们，也不可能将这些人一直瞒在鼓里。况且这么多年过去，这些人未必还秉持初心。木生作为首领生出了异心，难道手下的士兵们就不会？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怨恨，不是三言两语能化解的，这些事情足够燕王头疼。”裴安缓缓道。
这样……
林沐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道：“所以说你是想到了这些才拒绝的木生么？”
“不是。”
“……”
男人递去了一个无奈的眼神：“我也不是神仙，怎么会算无遗策？只不过刚刚得知这消息时也闹心了一阵，这些都是我想来安慰自己的。”
“好呀！耍我！”
林沐儿笑着冲过去同裴安嘻戏，一时之间宁王府欢声笑语，而不远千里之外的狄国却没那么乐观。
狄皇收到太光原送来的密函，脸色阴沉了下来。
“怎么了陛下？”
“木生这蠢货果然有二心，自己送了小命。可惜了生息营，白白便宜了那个燕王。”
“那接下来该如何陛下。”
狄皇长叹一声看向窗外：“让使团回来吧，就算木生此去没有达成目的我看阳国也太平不了几日了。”
京城大殿之上。
一身明黄龙袍的献帝面色阴翳，辗转于龙椅两侧。
“传闻真如此说？”
跪在地上的礼部尚书李钰明回道：“是，陛下。现在这荒谬之言在民间传的及广，特别是宁王殿下解决了巫蛊之乱，百姓都说……”
“说什么？”献帝冷声道。
“说那宁王才是真龙天子……如今在朝堂里坐着的，是只假狸猫。”
话音落，献帝身侧的宦官吴英一哆嗦，这话除了这个忠心耿耿到呆头呆脑的李钰明，还有谁人敢在皇帝面前袒露？
献帝神色狰狞，大笑道：“哈哈哈，朕还不知道自己在位十二年，竟被比做个狸奴！好！好个裴安，当年朕心慈手软，留下了祸根，这讨债鬼就来索命了！”
李钰明磕头道：“陛下，不如让臣肃清风气吧。”
阳国定远十二年，献帝颁布法令，肃正气，除妖言。
由礼部专门成立禁言司，李钰明为首，一甘禁言官的权利如日中天，甚至比锦衣卫还要让人寒蝉三分，凡是有扭曲是非妖言惑众者杀无赦。
一时之间民间人心惶惶，茶余饭后再也没了闲谈，甚至有些百姓在路上遇见野狸猫，惊呼一声也被当街斩首。
回到京城的林沐儿一行人自然清楚，献帝这一举动是针对谁。
“献帝真是下了大手笔，可是他越这样，众人心中的疑虑越大，越觉得他这皇位来历不正，妄图用暴政堵住悠悠众口。”林沐儿嘲弄道。
一旁的程敬文叹息一声道：“这背后的手笔怕是燕王。”
裴安淡淡开口：“燕王这是想要借皇上之手除掉我。”在燕王眼中不是盟友便是敌人，他几次有意试好，均被裴安推拒。
若是之前裴安还只是个没有实权的闲散王爷，那现今他在朝中已有些影响，特别是巫蛊之案后，宁王在民间的声望水涨船高，不单单是献帝惧怕这样的声誉，燕王也怕。
“李钰明替燕王下了一手好棋，一边是借着皇帝的手打压你，让众臣知道你是献帝眼中的心头刺，另一边也坐实了皇帝暴政的帽子。此时他若要反……”
林沐儿话说一半，院子里都是聪明人，自然清楚结局。
燕王若是揭杆而反，怕是一样会得到民间的推崇。
献帝龙椅不稳，是因为帝位来历不正，而燕王谋反，却是民心所向，不能同日而语。
程敬文摇头道：“阳国再这样乱下去，怕是残喘了。如今狄国靠着贸易来往国库充裕，要是知道如今我们内忧外患，发兵攻打，我们绝无还手之力。”
林沐儿道：“要真是打仗还好，起码能一致对外。这些年凉儿和祁老将军不参政，专心练兵备战，祁家军这把利刃能给狄国些苦头吃。”
裴安却不甚乐观：“祁家军？这只雄狮才是献帝和燕王的心头患，禁言司之举处理了我，接下来第一个要处理的就是祁老将军。”
林沐儿一愣，都说帝心难测，历代大将军因为手握军权，怕皇帝忌惮，都专心操兵，绝不干预朝政，即使是这样还是躲不开皇帝的疑心。
“没错，如若任何一方势力想要谋反，第一个争取的一定是祁老将军。祁老将军如今忠诚，但是谁也不敢保证他会一直从一而终。时局越是动乱，祁家军越是一把双刃剑，更况且祁老将军原先一直没有子女，皇上想要待他身退之后，找个借口拿回帅印，如今却多了个林凉儿，怎么能让人不多想？”程敬文分析道。
林沐儿愤然道：“真是忠心都到了狗肚子里，祁老将军为国为民，还被自己的皇帝猜忌！凉儿不过是想保家卫国，也被这样泼脏水，实在不行我们便反了吧！这样的阳国，就算是过下去，也没有意思！”
听这话，程敬文连忙站起来捂住了她的嘴。
“诶，宁王妃！如今正是吃紧的时局，你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让禁言司那帮狗嗅到了，宁王怕是无罪也要喊冤入狱了。”
裴安倒是不怎么在意，只是淡淡一笑。
“程老，就算是我们不说不做，这谋逆的帽子早晚也会落在我头上。如今民间谣言正盛，献帝不方便对我动手，便用禁言司警告我，等众人忘了这些戏言，怕就是我到头的一天了。”
林沐儿听了心中一紧。
当初是她将裴安从那裴府深宅拖出来，没成想刚出虎穴又入龙潭，朝廷风云莫测，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而裴安本身身份特殊，民间流传的真龙天子不算是假话。
当初献帝构陷扬帝，自己称帝，又杀了那么多人隐瞒旧事。
要不是老祖宗用诰命夫人的身份，将裴安带走……
“裴安！”她突然抬起头已有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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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林沐儿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生息营乃先帝军队，纵然燕王花言巧语哄骗他们，也不可能将这些人一直瞒在鼓里。况且这么多年过去，这些人未必还秉持初心。木生作为首领生出了异心，难道手下的士兵们就不会？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怨恨，不是三言两语能化解的，这些事情足够燕王头疼。”裴安缓缓道。
这样……
林沐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道：“所以说你是想到了这些才拒绝的木生么？”
“不是。”
“……”
男人递去了一个无奈的眼神：“我也不是神仙，怎么会算无遗策？只不过刚刚得知这消息时也闹心了一阵，这些都是我想来安慰自己的。”
“好呀！耍我！”
林沐儿笑着冲过去同裴安嘻戏，一时之间宁王府欢声笑语，而不远千里之外的狄国却没那么乐观。
狄皇收到太光原送来的密函，脸色阴沉了下来。
“怎么了陛下？”
“木生这蠢货果然有二心，自己送了小命。可惜了生息营，白白便宜了那个燕王。”
“那接下来该如何陛下。”
狄皇长叹一声看向窗外：“让使团回来吧，就算木生此去没有达成目的我看阳国也太平不了几日了。”
京城大殿之上。
一身明黄龙袍的献帝面色阴翳，辗转于龙椅两侧。
“传闻真如此说？”
跪在地上的礼部尚书李钰明回道：“是，陛下。现在这荒谬之言在民间传的及广，特别是宁王殿下解决了巫蛊之乱，百姓都说……”
“说什么？”献帝冷声道。
“说那宁王才是真龙天子……如今在朝堂里坐着的，是只假狸猫。”
话音落，献帝身侧的宦官吴英一哆嗦，这话除了这个忠心耿耿到呆头呆脑的李钰明，还有谁人敢在皇帝面前袒露？
献帝神色狰狞，大笑道：“哈哈哈，朕还不知道自己在位十二年，竟被比做个狸奴！好！好个裴安，当年朕心慈手软，留下了祸根，这讨债鬼就来索命了！”
李钰明磕头道：“陛下，不如让臣肃清风气吧。”
阳国定远十二年，献帝颁布法令，肃正气，除妖言。
由礼部专门成立禁言司，李钰明为首，一甘禁言官的权利如日中天，甚至比锦衣卫还要让人寒蝉三分，凡是有扭曲是非妖言惑众者杀无赦。
一时之间民间人心惶惶，茶余饭后再也没了闲谈，甚至有些百姓在路上遇见野狸猫，惊呼一声也被当街斩首。
回到京城的林沐儿一行人自然清楚，献帝这一举动是针对谁。
“献帝真是下了大手笔，可是他越这样，众人心中的疑虑越大，越觉得他这皇位来历不正，妄图用暴政堵住悠悠众口。”林沐儿嘲弄道。
一旁的程敬文叹息一声道：“这背后的手笔怕是燕王。”
裴安淡淡开口：“燕王这是想要借皇上之手除掉我。”在燕王眼中不是盟友便是敌人，他几次有意试好，均被裴安推拒。
若是之前裴安还只是个没有实权的闲散王爷，那现今他在朝中已有些影响，特别是巫蛊之案后，宁王在民间的声望水涨船高，不单单是献帝惧怕这样的声誉，燕王也怕。
“李钰明替燕王下了一手好棋，一边是借着皇帝的手打压你，让众臣知道你是献帝眼中的心头刺，另一边也坐实了皇帝暴政的帽子。此时他若要反……”
林沐儿话说一半，院子里都是聪明人，自然清楚结局。
燕王若是揭杆而反，怕是一样会得到民间的推崇。
献帝龙椅不稳，是因为帝位来历不正，而燕王谋反，却是民心所向，不能同日而语。
程敬文摇头道：“阳国再这样乱下去，怕是残喘了。如今狄国靠着贸易来往国库充裕，要是知道如今我们内忧外患，发兵攻打，我们绝无还手之力。”
林沐儿道：“要真是打仗还好，起码能一致对外。这些年凉儿和祁老将军不参政，专心练兵备战，祁家军这把利刃能给狄国些苦头吃。”
裴安却不甚乐观：“祁家军？这只雄狮才是献帝和燕王的心头患，禁言司之举处理了我，接下来第一个要处理的就是祁老将军。”
林沐儿一愣，都说帝心难测，历代大将军因为手握军权，怕皇帝忌惮，都专心操兵，绝不干预朝政，即使是这样还是躲不开皇帝的疑心。
“没错，如若任何一方势力想要谋反，第一个争取的一定是祁老将军。祁老将军如今忠诚，但是谁也不敢保证他会一直从一而终。时局越是动乱，祁家军越是一把双刃剑，更况且祁老将军原先一直没有子女，皇上想要待他身退之后，找个借口拿回帅印，如今却多了个林凉儿，怎么能让人不多想？”程敬文分析道。
林沐儿愤然道：“真是忠心都到了狗肚子里，祁老将军为国为民，还被自己的皇帝猜忌！凉儿不过是想保家卫国，也被这样泼脏水，实在不行我们便反了吧！这样的阳国，就算是过下去，也没有意思！”
听这话，程敬文连忙站起来捂住了她的嘴。
“诶，宁王妃！如今正是吃紧的时局，你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让禁言司那帮狗嗅到了，宁王怕是无罪也要喊冤入狱了。”
裴安倒是不怎么在意，只是淡淡一笑。
“程老，就算是我们不说不做，这谋逆的帽子早晚也会落在我头上。如今民间谣言正盛，献帝不方便对我动手，便用禁言司警告我，等众人忘了这些戏言，怕就是我到头的一天了。”
林沐儿听了心中一紧。
当初是她将裴安从那裴府深宅拖出来，没成想刚出虎穴又入龙潭，朝廷风云莫测，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而裴安本身身份特殊，民间流传的真龙天子不算是假话。
当初献帝构陷扬帝，自己称帝，又杀了那么多人隐瞒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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