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箱笼里的头颅_我在地府当销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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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箱笼里的头颅

  坐在国都的城墙之上,言姽身后飘着祸心。

  “去找,找沈北竹。”言姽吩咐道。

  她昨日看到的绝不是假的。

  “是。”祸心颔首,“我去沈王府的事,是陆侍郎做的,背后有言家插手。”

  “陆侍郎?”言姽皱眉,“他不是和小竹子关系不错?”

  祸心顿了顿,“知人知面不知心。”

  朝堂中没有真正的朋友,但陆侍郎杀害沈王府一人却是鬼眼蛊惑的。

  它找了京城中所有人的身上,都没有鬼眼,唯独忘了一直和言姽在一起的陆侍郎。

  它不将这件事说出来不是为了它自己,而是为了言姽。

  言姽肯定会将鬼眼的事归责于她自己身上,甚至会觉得是她害沈王府被灭府。

  “京城动荡,陆侍郎如今的处境生不如死,不值得老大您出手。”

  “嗯,都行吧。”言姽随意道。

  她对京城的事不感兴趣,知道沈北竹还活着,就更不愿再去想三年前的事。

  祸心正要退下时,被言姽唤了声。

  “等下,这城里有个叫凌槐的真人,我在他身上感觉到青面的气息了。”言姽看向祸心,正巧祸心闻言看向她。

  “青面?那小子在这里?”

  “去找沈北竹的时候留意一下。”

  “是。”

  国都主街上。

  言姽再次来到花汤饼店里,又遇上之前那个箱笼里有鬼气的书生。

  花汤饼店里,他不吃花汤饼,只要了碗稀面汤,从怀里拿出一张饼子吃着。

  言姽见他吃得井井有味,也要了一碗稀面汤,再加上一块肉饼。

  稀面汤确实不错,普通的面汤里加了点花香味,回味无穷。

  吃完后,书生背着箱笼离开,言姽闲着无事就跟了上去。

  来国都考试的书生大都住在客栈里,言姽却跟着这个书生到了一处城隍庙外。

  城隍庙里没有僧人,就只有和他一样凑活来住的书生,一旁还有几个叫花子。

  言姽扫了眼叫花子。

  叫花子里的破碗里还有半只鸡,吃得倒是比书生还要好。

  她一来,庙里的人看了她一眼,随后从箱笼里拿出书来背。

  叫花子吃完饭,在破碗里扔骰子玩,叫喊声一声比一声高,庙里的书生厌恶地看了眼吵闹的一团,拿上书起身去了外面。

  而言姽跟着来的书生在庙里找个地方坐下后打起盹来,叫花子声音再大,他都没睁开眼看过。

  言姽踱步,在书生身旁坐下,挨着他那个沾着鬼气的箱笼。

  她在旁边坐下的时候书生没有睁眼,在她伸手想要碰箱笼时,书生抱着箱笼和言姽拉开距离。

  “姑娘,莫要手脚不干净,我这里没有姑娘想要的东西。”

  书生以为她是扒手,是来偷钱的,甚至觉得言姽来这庙里偷他们的钱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在庙里歇着的,不是叫花子,也比叫花子好不到哪去。

  “我想要的东西?你知道我想要什么?”言姽搭话。

  书生趴在箱笼上继续打盹,没有搭理她。

  “你听过用邪术来作弊的书生吗?”

  “你说他们会邪术,为啥还要考试?”

  “又是什么邪术,居然能用来作弊!你说会不会像是五鬼搬运术之类的?”

  “再说了他们是从哪知道的邪术?”

  “其实呀,我觉得……”

  “考试这事吧……”

  “但是吧……”

  ……

  书生趴在箱笼上,眉头越皱越紧,在言姽还在不停说的时候,猛地抬起头。

  “你……”书生的话在嘴里过了几遍,只说得出,“姑娘好生聒噪。”

  言姽睨着他:“你不是不理我吗?”

  这时候,她也品出点她不理白烛时,白烛的心情了。

  书生被噎得哑口无言,无奈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她要做什么?

  她刚刚说了那么多考试作弊的事,这书生就没点反应?

  “我想知道你箱笼里有什么。”

  书生护了下箱笼,“什,什么也没有,就两本复习用的书籍。”

  “我能看看吗?”言姽嘴上问着,手已经伸向箱笼。

  书生连忙去挡,言姽见他挡下意识就下手重了点,不仅将箱笼抢来过来,还不小心打开了箱笼。

  “啊——”

  “杀,杀人了——”

  箱笼里的东西掉出来,滚到叫花子脚边。

  其中一个叫花子当场昏过去,其他几人都被吓尿了。

  一颗头发凌乱的头颅,半耸拉着眼皮掉在地上。

  书生被官兵抓走了,掉在地上的头颅谁都不敢碰,被书生平静地放回箱笼里背着。

  言姽还在想回长公主府让人带着她去找书生问清楚带着头颅的原因。

  就被官兵当做是书生的同党一起抓到了牢里。

  又一次被抓到牢里,言姽忍不住破口大骂。

  这些官兵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坐牢的臭毛病能不能改改!

  这下言姽也不用去找长公主了,她就和书生被关在一个牢里。

  那个装着头颅的箱笼也跟着他们一起待在牢里。

  “你胆子挺大啊,带着个脑袋敢在城里晃悠?”

  书生不吭声,抱着箱笼蜷缩在一角。

  “不害怕吗?那是颗人头啊?”

  书生依旧没吭声。

  “你知不知道人头的性命和生辰八字?”

  书生还是不吭声。

  “那我可要抢了,你应该知道我的力气,我想要抢人头你可拦不住。”

  书生终于抬起头看向言姽,双眼带着怨恨,“我和你有仇吗?为何不放过我?”

  “你和我没仇,但是你和箱笼里的人头有仇,我要为这些被杀害的人讨回公道。”

  书生动了动嘴唇,“不需要。”

  不用等言姽抢,官兵已经派人来将箱笼带走。

  书生更抢不动言姽,更别说这些人高马大的官兵了。

  被带走的不光是头颅,言姽也跟着被带了出去。

  “你怎么被抓进牢里去了?”言鹤行驾着马车等在大牢外面。

  一上午没见到言姽回长公主府,言鹤行就派了人去找,结果找到了牢里,连忙驾着马车来接她。

  “说来话长。”

  因言姽掺和在其中,书生的案子被送到了长公主府里。

  书生名叫仲和泰,并不是来国都考试的书生。

  头颅是他弟弟仲和远的,只有一个人头,暂时还查不出死因。

  “仲和泰在牢里什么都不说,就一直坐着发呆,给他用刑他也什么都不说。”宁阳手下的士兵说道。

  “那奇了怪了,带个人头瞎晃悠。”

  仲和泰这边什么都不说,便派人去了他的老家去问。他老家不在国都附近,来去要两日才能得到消息。

  言姽本来待在国都也不是为了书生的事,见没什么进展就又去了城墙上等祸心的消息。

  “老大,确实有沈世子的气息!”

  言姽愣了下,连忙问道:“那人呢?”

  “找不到寻踪。”

  言姽皱眉:“怎么会!”

  祸心找人找魂找尸体,在世间它排第二,没谁敢称第一。

  更不用说能察觉到气息,却发现不到寻踪的。

  “那青面呢?”

  “青面……找到是找到了。”

  “找到了?它怎么不出来?”言姽歪头不解。

  “它说它现在会跟着凌槐真人,直到找到阻止您成为天道的法子。”

  “……”言姽无奈道,“行吧,随它去吧,魂还在就行。”

  虽说青面现在的行为和叛变了没啥两样。

  言姽不再出声,但也没让祸心退下,它看着言姽想问又拉不下脸的样子。

  “老大,我还在城里见到一个人。”

  言姽挑了下眉,“还有我认识的?”

  “您见过的,在落枫山下坟地里,走马灯出现的那位紫衣女子。”

  言姽缓缓转头看向它。

  祸心颔首:“我没看错。”

  言姽磨磨牙,“我又不认识,关我屁……”

  “她现在就在七爷身边。”

  饭桌上,青玉、凌阳,还有言鹤行手里扒着饭,眼睛不时瞥向言姽。

  不知道言姽在外面又受了什么气,一回来周身冷得像冰块。

  本以为是因和白烛吵架了,但这次白烛人都不在,为何又有气了?

  “阿姽,你心情不好?”

  言姽放下筷子,“我看着像是心情不好的样子?是不是我看着不够温柔?”

  此话一出,饭桌上所有人将停下动作,一同看向她。

  温柔?

  这个词为何会从言姽嘴里说出来?

  凌阳咽了咽口水:“你,是不是被附身了?”

  “啪!”饭桌被狠狠拍了一下,碗筷都震了下。

  凌阳缩着脖子等死。

  言姽放在桌面上的手捏紧、再松开、再捏紧。

  “我要是被附身了,第一个把你噶了!”字字从牙缝里挤出来,言姽语气极其温柔。

  夜晚,在卧房里,言姽拿出阴阳册找仲和远的名字。

  门被敲响。

  “阿姽,是我。”

  “坐,这么晚找我有事吗?”言姽给青玉倒了杯茶水。

  青玉看着此时言姽,她面色平静,是她平时的样子。

  “阿姽,你是我见过的最温柔的人。”

  言姽愣了下,笑道:“行了,我知道我啥样,白天的事是在开玩笑。”

  “与白公子有关吗?”

  言姽轻笑:“为什么觉得会和他有关?”

  “只有碰上白公子的事,阿姽你才会这么阴晴不定。”

  言姽如羽毛般的睫毛颤了颤,眼睛里的泪光闪了下。

  “可是我现在好难受。”

  “不碰上他的话,也不会这样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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