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噩梦_我在地府当销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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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噩梦

  “什么叫做自己转过来了?”沈北竹顿了下。

  “就是你想的那样。”言姽说道,“当时我和青玉都在屋内,谁都没有察觉到。”

  那幅画卷就像是在挑衅他们二人。

  许易缘和小厮回到院子里,小厮看到那还挂在墙上的秘戏图。

  之前他初见到这副秘戏图时还起了邪念,如今只觉得那上面女子艳红的唇像是吃了人肉一样。

  大夫前来为许易缘医治时,小厮再也忍不住,仗着屋里这么多人,便上前将秘戏图拿了下来。

  一路沿着游廊到湖里,看着言姽三人后,将秘戏图扔到了湖里。

  沾了湖水的秘戏图渐渐沉下去,在即将被湖底淹没时,那画卷上的女子突然诡异地笑了下。

  小厮一吓,立马腿软差点再次跌坐在地上,勉强扶着围栏返回院子里。

  院子里,来医治的大夫都已经离开,小厮调整下呼吸,就进屋去服侍。

  一只脚刚伸进屋里,小厮整个人开始颤抖起来。

  越过屏风一侧,卧房的墙上挂着一副画卷,画卷上露出半个女子的身姿。

  “双茂大哥,你怎么一头汗?”服侍许易缘的丫鬟走到屋门前,就见小厮站着不动。

  “你,你看到那幅画了吗?”

  丫鬟顺着双茂的视线看过去,脸上一红低下头,“当然看到了。”

  小厮的双手扶着门框,指甲在上面挖出痕迹。

  他明明将那幅画给扔到湖里了。

  为何?

  为何还会出现!

  “双茂大哥?”丫鬟担忧地看着双茂。

  “小翠。”双茂拿过丫鬟手里端着的药碗,“你去将那幅画找个地方扔了,最好是烧了,这药我给你端进去。”

  “可那是公子的画……”

  “我让你扔你就去扔!”双茂厉声道。

  丫鬟被吓了身子抖了下,卧房里面的许易缘也听到这声,唤双茂进屋去。

  双茂端着药碗的手不停颤抖,目不斜视地往公子床榻走去。

  可他还是忍不住将眼珠转向那幅秘戏图上。

  秘戏图上的女子还是一副妖媚的模样,并不见落在湖水后诡异的样子。

  双茂松口气地低下头。

  正好看到梳妆台上的铜镜里。

  铜镜正好照在秘戏图女子的脸上,扭曲的人脸,拳头大的眼睛盯着他,缓缓眯起眼笑起来。

  “啪!”药碗摔在地上,零星碎片蹦到床榻上。

  许易缘皱眉,还没发火。

  就见双茂尖叫着跑了出去,连撞倒丫鬟都不知。

  一路跑到水榭里,缩在青玉身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别过来。”

  “别过来。”

  “别过来!”

  言姽打了个哈欠,翻个身继续假寐。

  “他这是怎么了?”沈北竹推推她问道。

  “不知道,我对活人之事不拿手。”言姽嘟囔着,“不过这小厮早不疯晚不疯,偏偏我们一来就疯,这可不就巧了?”

  为了引邪祟现身,言姽不光隐了身上的气势,还装作一副诱鬼的模样。

  青玉是道士,身上阳气比寻常人更加旺盛,可不就跟狗眼里的骨头一样,是个恶鬼都要来啃两口。

  这俩凑到一起,连恶鬼自己都控制不住想要出现。

  只是敢在他们面前下马威的,这画中鬼还是头一个。

  青玉拿出一张符纸拿火折子点了。

  沈北竹在一旁没事,下意识就递了个茶杯过去。

  “多谢沈公子,不过我现在没手去拿。”说着,青玉将点燃符纸的灰烬吹在双茂身上。

  “额,我以为你要喂符水给他喝。”沈北竹略显尴尬地收回茶杯。

  “我们是用未提炼的朱砂画符的。”青玉正色道,“那种朱砂有毒。”

  “多谢大师提醒。”沈北竹抱拳。

  他不由想起圣上吃的那些长生丹药。若是没记错的话,其中有一味便是朱砂。

  中药中也有朱砂这味药,许是他多想了。

  沈北竹甩掉脑海里的乱想。

  符纸灰烬落在双茂身上后,他便昏了过去。

  青玉将双茂拖到水榭一处日照着的地方,让他在那里晒一晒。

  丫鬟小翠一瘸一拐地寻着双茂的身影过来,给三人行礼后见双茂躺在地上就想去扶他。

  “让他先躺在哪儿吧,不然还会发癔症。”

  “是。”

  “刚刚发生了什么?”

  小翠将刚刚双茂的异常仔细说与他们听。

  “他让你将那幅画拿下来毁了?”

  “是。”小翠抿了抿嘴,“奴婢来时听到了一件奇事,他们说双茂在这之前明明将画卷拿出了卧房。”

  “姑娘你回去先将那幅画盖起来,暂时不用动它。”

  小翠有想问的,但到底没问出来。

  等人离开后,沈北竹问道,“我们不先将那幅画毁了吗?”

  “毁了这张还有无数张,棘手的是画里的鬼物。”青玉说道,“我为许公子做法时,鬼物丝毫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若是有一丝痕迹,我们就能顺着解决了。”

  沈北竹心下了然。

  怪不得许易缘醒后,言姽和青玉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我们这算是没辙了?”

  “不,它既然不出来,我们就找法子进去。”青玉突然脸红,“我们要去那个桃红姑娘的房间探看一番。”

  “那正好,天快黑了,我们这时候正好能凑上最热闹的时候。”沈北竹说道,转身去唤言姽时,就见言姽睡得正熟。

  说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言姽熟睡的样子。

  许是做了噩梦,言姽的眉头就没展开过。

  湖面上零星落下的雪飘进水榭,落在言姽身上。

  沈北竹伸手将斗篷给她往上盖了盖。

  刚收回手,言姽就猛地坐起来,手伸到脖子处将黑绫拽了下来。

  断掉的黑绫一半在她手上,一半还搭在脖子上。

  言姽回过神,捏了捏眉头,“做了个噩梦。”

  所以她才讨厌冬天。

  无论清醒还是睡着,总会让她想起死的时候。

  还有在银安城意乱情迷的时候。

  ——果然,一下雪就没好事。

  雪白的脖颈上,一条血色的红线环了脖子一圈。

  沈北竹和青玉都注意到,但都没问起。

  “这斗篷你先穿着吧。”沈北竹将斗篷系在言姽脖子上。

  斗篷立领,正好遮住那条血色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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