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三十年前
章其与冷凝霜没有打扰燃仗大师的回忆，因为他们也已经沉入了当年的历史。\\ＷwＷ、ｑВ５。ｃ
洪武二十七年间，武林白道开始了对绝地双魔及其羽众的大追杀，但是绝地双魔劈天掌与化骨掌十分厉害，白道中人也是死伤无数，最后，白道领袖少林给绝地双魔下了英雄贴，约定了于中秋月圆时分在福建武夷山顶决战。至于为什么选择福建武夷山主要是当时战书下的很是突然，决战日期是八月十五中秋，而战书却是在八月初十才下的，当初绝地双魔与众武林人士辗战到了福建境内，就就近选择了武夷山作为决战的地点。当时山上除了少林三僧与绝地双魔外，大家约定，再也不得带任何助拳的。本来绝地双魔可以不接受的战书的，因为虽然绝地双魔手下的魔众被武林白道人士追杀的比较厉害，但是白道人士碰到他们两个，却是并没有讨到什么便宜。换句话说，假如他们不接受战书，单打独斗，武林白道拿绝地双魔并没有多少办法，而想要布局引对方入毂，绝地双魔却是异常地狡猾，白道中人设局了好几次，都落空了。可是对方也厌烦了如此的追杀和圈套，在将白道人士杀了够本后，最终接受了少林寺的英雄贴。当时少林三僧的名声并不是很响，甚至有其他白道武林中人的武功名声都远远地超过少林三僧，可是最后出头的是少林三僧。哪些武功高的人，在后来少林三僧战胜了绝地双魔后，基本都选择了归隐，这也成就了近三十年来少林三大高僧成为武林仰止的局面。当然了，这是后话。
八月十五那天夜里，月亮并不好，浮云很多，在武夷山顶湿气很重，浓雾蔼蔼。绝地双魔天魔劈天穿的是大黄的衣服，地魔裂地穿的是大红的衣服，他们两个人的衣服穿着犯忌也好，可笑也好，根本没人敢去过问了。大家当时关心的就是一点，谁胜谁负，哪怕最后两败俱伤或者双双阵亡都好，只要绝地双魔一除，其他的羽众就自然是掀不起大浪来了。
那天夜里，双方的决斗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那么惊天劈地，甚至劈天掌和化骨掌都没施展出来。首先是地魔和燃灯较上了内功，天魔发现裂地情况不对，内功修为比不上燃灯后就放弃了与燃仗、燃经的打斗，而加入内功比斗之中。燃灯自小就是被选中修炼易筋经的和尚，几十年的修为，内功自是十分的雄厚，而裂地的胸霸武林多少有点靠的是化骨掌特殊的特性，让一般人难以靠近和不敢对接而处于优势的，内力到并非他的长处。结果燃灯和他耗上内力，当然就吃亏了，不过，劈天却是内力雄厚，劈天掌本来就是极其消耗内力的。这样，五个耗上内力，没等到天亮，双方就差不多像山下的武林白道人士所说的那样要两败俱伤或者双双阵亡了。就在这个时候，这武夷山上竟然出现了一个谯夫，裂地见突然冒出一个人来，以外是卑鄙无耻的白道人士不遵约定，偷偷上来要暗使毒手了，心中一急，却是吐了一口血。但是这个谯夫却是根本就没理他们，继续在山上翻照着什么，一直转了一大圈后回来发现这几个人还保持着原状，而且裂地还吐了一口血的时候，他上前拍了一下燃灯的肩膀，问道：“这位和尚，你们干什么呢？”就是这一拍，看是轻轻地打招呼的一拍，让燃灯内力全失再也没有无法修炼内功了。
“啊？难道师傅他教我武功的时候，自己并无内力吗？”章其忍不住插了一句。
“是啊，燃灯师兄自那以后内力全失，就再也没有练过武功了，而是云游四海名山，一心修炼佛道，若非有这三十年前的约定在心里搁着，相必早就证了菩提了。”燃仗大师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表情，这是福还是祸呢？
“燃灯大师内力全失，那只剩燃经大师与大师你对抗绝地双魔，岂不是很危险？”冷凝霜却是还沉浸在当时的场景之中。
“是的，假如再比下去，我们是必输无疑了。不过，幸好，我们就那样住手，再也没比下去了。”燃仗大师脸上露出了微笑。
那一拍让燃灯心中一阵翻涌，一口鲜血涌到喉咙口的时候，他却是硬咽了回去，没让对方看出自己受了很严重的伤。燃灯使用所有的内力，将绝地双魔退开后，就回手成打坐的姿势，开始调息自己的气息，这不调息还好，一调息却发现自己的内力竟然开始消失。燃仗当时是双掌紧紧地贴在燃灯的背上的，燃灯体内出现的异常，他马上就感觉到了，心中也是一惊，却是不敢表露出来。
“我说两位老兄和三位和尚啊？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啊？”那个谯夫却是丝毫没有感觉到燃灯的异样。
“你是谁？”问话的是天魔劈天。地魔或许很想将这个谯夫给化成一滩水，可是他已经也是没什么内力了。
“我啊，我是这山里巡山的，没事情的时候，就砍点柴、采点药，卖到山下去换点钱。你们又是谁啊？怎么跑到我这山上来了？”谯夫常年在山里打转，很少下山去，根本就不知道眼前的三人就是绝地双魔与少林三僧。
“哦，原来是谯夫哥啊？”燃灯大师口中一片咸苦，“我们几个，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扯不清楚，所以跑到谯夫哥这山上来静思苦想来了。”
“什么事情好想不开的啊？我这在山里转了五十年来，还没见过像你们这样的，不过，今天既然我碰上了，你们就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你们解开。”谯夫已经年莫七十的样子了，竟然在这山里转了五十多年。平时都很少见到什么人可以说话，现在碰到这几个人，听说是因为想不明白、扯不清楚，所以就来了兴致，要出来做评判了。
“谯夫哥，是这样的。他们两个人家里养了几只狗，而这些狗呢很不本分，老是把村子里其他人家的鸡呀、鸭呀地咬死了。而且，最主要的是这兄弟俩平时性格就有点孤僻，当村子里人找上他们理论的时候，他们不但不认错，反而把对方人也打伤了啊。村子里的人打又打不过他们，就商量了一个办法，大家一起趁他们不注意，把狗打死了几只。这下他们兄弟俩就发火了，一定要找村子里的人报复，村子里人打不过他们，没办法，让贫僧三人找这兄弟俩说说呢。”燃灯淡淡地道。
“就这样吗？”谯夫看了看燃灯，似乎不相信，又看了看天魔劈天，天魔点了点头。谯夫一拍大腿，道，“就这么一点事情啊，值得吗，深更半夜的跑这大山里来？”
“怎么会是一点事情呢？他们把村子里的人打伤了，村子里的人不能够就这么算了啊，而且假如这次就这么算了，那以后怎么办啊？”燃灯看了看天魔，也轻轻地点了头，接过谯夫的话。
“我说啊，这就是你们兄弟俩过分了点，虽然人家把你们的狗打死不对，可是你们出手打人，就过分了。本来纵狗出去伤害家禽，也是不对的嘛。”谯夫找了块石头，在他们面前坐了下来，“我呢比你们虚长几岁，就跟你们说个道理。”
“这森林里啊，有老虎、有豹子、有狼，还有毒蛇、山鸡等等很多飞禽走兽，你们是不是认为老虎吃狼、狼吃山鸡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啊？可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在这山上久了，就发现这老虎也有不吃狼的时候，狼也有不吃山鸡的时候。有一次，我看见一只狼找到了一个山鸡窝，可是这狼只是吃掉了两只小山鸡，而没有把母山鸡和另外的三只小山鸡给吃掉。当时我就奇怪啊，这怎么可能呢？后来才明白了，假如他们把山鸡全都一次吃完了，那以后吃什么啊，不是要饿死啊？假如狼全部饿死了，那老虎怎么办啊？豹子又怎么办啊？”
“怎么办？”燃灯一愣，自己修佛几十年，想的是众生平等、普度众生，是严禁杀生的，这老虎与狼、狼与山鸡的怎么办却是把自己给问住了。
“其实啊，什么都不要办，假如山鸡少了，狼多了，狼自然会减少的，因为老虎吃它们，因为豹子吃它们，因为它们太多了，就一下子被老虎、豹子吃掉一部分了。”看着面面相嘘的众人，谯夫感觉到无比的满足感。
“所以啊，我说你们根本就没必要为了这样的事情深更半夜的到这山上来，这种事情，不去处理它，各自避避，最后就什么事情都没了。”说了大半天的老虎和山鸡，谯夫终于把话题扯回了刚才燃灯提出的问题。
“不用处理？”燃灯和劈天两人的眼睛都是一亮，双双点了点头。是啊，就算最后某一方胜了又怎么样呢？
“哈哈哈。”天魔劈天终于大笑出声，并率先一跃而出，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还坐在地上打坐的少林三僧，却是向那谯夫躬身道，“多谢老丈刚才开导，我们兄弟两家的哪些狗，我们兄弟俩不管了，那些村子里的莽夫我们兄弟俩也不计较了，就算没了我们兄弟俩，他们还是自己跟自己纠缠不清楚的，过去的一切就揭过算了，我们兄弟俩也像老丈这样找个地方巡山去算了，看看老虎到底吃不吃狼。哈哈哈。”
地魔听在耳里，心中一急想要说什么，却是被天魔一带，从地上站了起来，话却又咽回了肚子里。燃灯和燃仗等人显然也想不到事情会如此结束，不过，他们也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地念了声“阿弥陀佛”。
燃仗与燃经也扶着燃灯站了起来，向谯夫谢过。他们是衷心地谢过，谯夫刚才那一席话，却是化解了多少的江湖撕杀啊，同时也让他们明白了很多东西，虽然佛家讲究的是普度众生，可是有时候，道家的无为而治也的确是一种解决之道。
“就这样分手，结束了吗？”冷凝霜显然也想不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样。
“没有，临分手前，天魔提出了一个要求，他说自己找了那么多年，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来传授武功，他不想让自己的劈天掌成为绝学，也不想自己的劈天掌被资质平庸之辈所学，所以要求少林代为找一个徒弟，并先教好内功基础，然后到时候再做他的徒弟，让劈天掌后继有人。”燃仗大师看着章其，缓缓地道出了这让章其几乎晕过去的话。
“也就是说，当初师傅他教我易筋经，本来就只是为了给天魔找徒弟而已了。”章其好不容易回过神，却想不到这个少林俗家弟子竟然还有如此的背景，这也难怪当初师傅只是要求自己练好内功基础，并没有教自己什么少林功夫了。什么唯一的弟子，这一切不过是约定中的事情而已，而自己，只不过是一颗棋子。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燃仗此刻能够回答的，也就是这几句了。
“终于一切都明了了。”冷凝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等到事情真相坦白的时候，谁能够想到却是这样呢？她伸出手去紧紧地握住了章其的手，她明白此刻章其心中肯定很不好受，一切的一切，发现自己竟然只是别人三十年前就安排好的一颗棋子，这怎么让人接受呢？
少林三僧与绝地双魔就这样在武夷山顶分手了，而至于少林三僧下山后却向众人隐去了真相，而是说绝地双魔已经被打入悬崖了。这句谎话直接导致了绝地双魔羽众的厄运，因为没有了绝地双魔的威胁和顾虑，打狗不用看主人了，武林白道中人对绝地双魔的羽众进行了无情的剿灭。三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一段时间，由于燃灯已经失去了内功，就没有再担任少林寺的方丈了，而是由燃仗与燃经分别担任，燃灯这位武林中认为武功最高的人，却是行踪不定，全心全意地寻找天魔要的种子，直到碰到章其。“该入江湖时入江湖”，换句话说，只是“该学劈天掌时学劈天掌”，可怜的章其却还以为师傅是要自己担起扭转江湖的大任呢！真相如此残酷。
冷凝霜带着章其回到自己的厢房内，章其一直神情恍惚，只是紧紧地抓着冷凝霜的手，坐在桌子边上一言不发，茶饭不思。冷凝霜理解章其，也紧紧地握住了章其的手，静静地陪着他。
突然，厢房外传来一阵琴声，幽幽地，似乎诉说着往事，诉说着苦衷，诉说着很多很多的参杂的感情。章其终于回过神来，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来。
（第五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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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二十七年间，武林白道开始了对绝地双魔及其羽众的大追杀，但是绝地双魔劈天掌与化骨掌十分厉害，白道中人也是死伤无数，最后，白道领袖少林给绝地双魔下了英雄贴，约定了于中秋月圆时分在福建武夷山顶决战。至于为什么选择福建武夷山主要是当时战书下的很是突然，决战日期是八月十五中秋，而战书却是在八月初十才下的，当初绝地双魔与众武林人士辗战到了福建境内，就就近选择了武夷山作为决战的地点。当时山上除了少林三僧与绝地双魔外，大家约定，再也不得带任何助拳的。本来绝地双魔可以不接受的战书的，因为虽然绝地双魔手下的魔众被武林白道人士追杀的比较厉害，但是白道人士碰到他们两个，却是并没有讨到什么便宜。换句话说，假如他们不接受战书，单打独斗，武林白道拿绝地双魔并没有多少办法，而想要布局引对方入毂，绝地双魔却是异常地狡猾，白道中人设局了好几次，都落空了。可是对方也厌烦了如此的追杀和圈套，在将白道人士杀了够本后，最终接受了少林寺的英雄贴。当时少林三僧的名声并不是很响，甚至有其他白道武林中人的武功名声都远远地超过少林三僧，可是最后出头的是少林三僧。哪些武功高的人，在后来少林三僧战胜了绝地双魔后，基本都选择了归隐，这也成就了近三十年来少林三大高僧成为武林仰止的局面。当然了，这是后话。
八月十五那天夜里，月亮并不好，浮云很多，在武夷山顶湿气很重，浓雾蔼蔼。绝地双魔天魔劈天穿的是大黄的衣服，地魔裂地穿的是大红的衣服，他们两个人的衣服穿着犯忌也好，可笑也好，根本没人敢去过问了。大家当时关心的就是一点，谁胜谁负，哪怕最后两败俱伤或者双双阵亡都好，只要绝地双魔一除，其他的羽众就自然是掀不起大浪来了。
那天夜里，双方的决斗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那么惊天劈地，甚至劈天掌和化骨掌都没施展出来。首先是地魔和燃灯较上了内功，天魔发现裂地情况不对，内功修为比不上燃灯后就放弃了与燃仗、燃经的打斗，而加入内功比斗之中。燃灯自小就是被选中修炼易筋经的和尚，几十年的修为，内功自是十分的雄厚，而裂地的胸霸武林多少有点靠的是化骨掌特殊的特性，让一般人难以靠近和不敢对接而处于优势的，内力到并非他的长处。结果燃灯和他耗上内力，当然就吃亏了，不过，劈天却是内力雄厚，劈天掌本来就是极其消耗内力的。这样，五个耗上内力，没等到天亮，双方就差不多像山下的武林白道人士所说的那样要两败俱伤或者双双阵亡了。就在这个时候，这武夷山上竟然出现了一个谯夫，裂地见突然冒出一个人来，以外是卑鄙无耻的白道人士不遵约定，偷偷上来要暗使毒手了，心中一急，却是吐了一口血。但是这个谯夫却是根本就没理他们，继续在山上翻照着什么，一直转了一大圈后回来发现这几个人还保持着原状，而且裂地还吐了一口血的时候，他上前拍了一下燃灯的肩膀，问道：“这位和尚，你们干什么呢？”就是这一拍，看是轻轻地打招呼的一拍，让燃灯内力全失再也没有无法修炼内功了。
“啊？难道师傅他教我武功的时候，自己并无内力吗？”章其忍不住插了一句。
“是啊，燃灯师兄自那以后内力全失，就再也没有练过武功了，而是云游四海名山，一心修炼佛道，若非有这三十年前的约定在心里搁着，相必早就证了菩提了。”燃仗大师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表情，这是福还是祸呢？
“燃灯大师内力全失，那只剩燃经大师与大师你对抗绝地双魔，岂不是很危险？”冷凝霜却是还沉浸在当时的场景之中。
“是的，假如再比下去，我们是必输无疑了。不过，幸好，我们就那样住手，再也没比下去了。”燃仗大师脸上露出了微笑。
那一拍让燃灯心中一阵翻涌，一口鲜血涌到喉咙口的时候，他却是硬咽了回去，没让对方看出自己受了很严重的伤。燃灯使用所有的内力，将绝地双魔退开后，就回手成打坐的姿势，开始调息自己的气息，这不调息还好，一调息却发现自己的内力竟然开始消失。燃仗当时是双掌紧紧地贴在燃灯的背上的，燃灯体内出现的异常，他马上就感觉到了，心中也是一惊，却是不敢表露出来。
“我说两位老兄和三位和尚啊？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啊？”那个谯夫却是丝毫没有感觉到燃灯的异样。
“你是谁？”问话的是天魔劈天。地魔或许很想将这个谯夫给化成一滩水，可是他已经也是没什么内力了。
“我啊，我是这山里巡山的，没事情的时候，就砍点柴、采点药，卖到山下去换点钱。你们又是谁啊？怎么跑到我这山上来了？”谯夫常年在山里打转，很少下山去，根本就不知道眼前的三人就是绝地双魔与少林三僧。
“哦，原来是谯夫哥啊？”燃灯大师口中一片咸苦，“我们几个，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扯不清楚，所以跑到谯夫哥这山上来静思苦想来了。”
“什么事情好想不开的啊？我这在山里转了五十年来，还没见过像你们这样的，不过，今天既然我碰上了，你们就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你们解开。”谯夫已经年莫七十的样子了，竟然在这山里转了五十多年。平时都很少见到什么人可以说话，现在碰到这几个人，听说是因为想不明白、扯不清楚，所以就来了兴致，要出来做评判了。
“谯夫哥，是这样的。他们两个人家里养了几只狗，而这些狗呢很不本分，老是把村子里其他人家的鸡呀、鸭呀地咬死了。而且，最主要的是这兄弟俩平时性格就有点孤僻，当村子里人找上他们理论的时候，他们不但不认错，反而把对方人也打伤了啊。村子里的人打又打不过他们，就商量了一个办法，大家一起趁他们不注意，把狗打死了几只。这下他们兄弟俩就发火了，一定要找村子里的人报复，村子里人打不过他们，没办法，让贫僧三人找这兄弟俩说说呢。”燃灯淡淡地道。
“就这样吗？”谯夫看了看燃灯，似乎不相信，又看了看天魔劈天，天魔点了点头。谯夫一拍大腿，道，“就这么一点事情啊，值得吗，深更半夜的跑这大山里来？”
“怎么会是一点事情呢？他们把村子里的人打伤了，村子里的人不能够就这么算了啊，而且假如这次就这么算了，那以后怎么办啊？”燃灯看了看天魔，也轻轻地点了头，接过谯夫的话。
“我说啊，这就是你们兄弟俩过分了点，虽然人家把你们的狗打死不对，可是你们出手打人，就过分了。本来纵狗出去伤害家禽，也是不对的嘛。”谯夫找了块石头，在他们面前坐了下来，“我呢比你们虚长几岁，就跟你们说个道理。”
“这森林里啊，有老虎、有豹子、有狼，还有毒蛇、山鸡等等很多飞禽走兽，你们是不是认为老虎吃狼、狼吃山鸡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啊？可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在这山上久了，就发现这老虎也有不吃狼的时候，狼也有不吃山鸡的时候。有一次，我看见一只狼找到了一个山鸡窝，可是这狼只是吃掉了两只小山鸡，而没有把母山鸡和另外的三只小山鸡给吃掉。当时我就奇怪啊，这怎么可能呢？后来才明白了，假如他们把山鸡全都一次吃完了，那以后吃什么啊，不是要饿死啊？假如狼全部饿死了，那老虎怎么办啊？豹子又怎么办啊？”
“怎么办？”燃灯一愣，自己修佛几十年，想的是众生平等、普度众生，是严禁杀生的，这老虎与狼、狼与山鸡的怎么办却是把自己给问住了。
“其实啊，什么都不要办，假如山鸡少了，狼多了，狼自然会减少的，因为老虎吃它们，因为豹子吃它们，因为它们太多了，就一下子被老虎、豹子吃掉一部分了。”看着面面相嘘的众人，谯夫感觉到无比的满足感。
“所以啊，我说你们根本就没必要为了这样的事情深更半夜的到这山上来，这种事情，不去处理它，各自避避，最后就什么事情都没了。”说了大半天的老虎和山鸡，谯夫终于把话题扯回了刚才燃灯提出的问题。
“不用处理？”燃灯和劈天两人的眼睛都是一亮，双双点了点头。是啊，就算最后某一方胜了又怎么样呢？
“哈哈哈。”天魔劈天终于大笑出声，并率先一跃而出，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还坐在地上打坐的少林三僧，却是向那谯夫躬身道，“多谢老丈刚才开导，我们兄弟两家的哪些狗，我们兄弟俩不管了，那些村子里的莽夫我们兄弟俩也不计较了，就算没了我们兄弟俩，他们还是自己跟自己纠缠不清楚的，过去的一切就揭过算了，我们兄弟俩也像老丈这样找个地方巡山去算了，看看老虎到底吃不吃狼。哈哈哈。”
地魔听在耳里，心中一急想要说什么，却是被天魔一带，从地上站了起来，话却又咽回了肚子里。燃灯和燃仗等人显然也想不到事情会如此结束，不过，他们也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地念了声“阿弥陀佛”。
燃仗与燃经也扶着燃灯站了起来，向谯夫谢过。他们是衷心地谢过，谯夫刚才那一席话，却是化解了多少的江湖撕杀啊，同时也让他们明白了很多东西，虽然佛家讲究的是普度众生，可是有时候，道家的无为而治也的确是一种解决之道。
“就这样分手，结束了吗？”冷凝霜显然也想不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样。
“没有，临分手前，天魔提出了一个要求，他说自己找了那么多年，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来传授武功，他不想让自己的劈天掌成为绝学，也不想自己的劈天掌被资质平庸之辈所学，所以要求少林代为找一个徒弟，并先教好内功基础，然后到时候再做他的徒弟，让劈天掌后继有人。”燃仗大师看着章其，缓缓地道出了这让章其几乎晕过去的话。
“也就是说，当初师傅他教我易筋经，本来就只是为了给天魔找徒弟而已了。”章其好不容易回过神，却想不到这个少林俗家弟子竟然还有如此的背景，这也难怪当初师傅只是要求自己练好内功基础，并没有教自己什么少林功夫了。什么唯一的弟子，这一切不过是约定中的事情而已，而自己，只不过是一颗棋子。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燃仗此刻能够回答的，也就是这几句了。
“终于一切都明了了。”冷凝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等到事情真相坦白的时候，谁能够想到却是这样呢？她伸出手去紧紧地握住了章其的手，她明白此刻章其心中肯定很不好受，一切的一切，发现自己竟然只是别人三十年前就安排好的一颗棋子，这怎么让人接受呢？
少林三僧与绝地双魔就这样在武夷山顶分手了，而至于少林三僧下山后却向众人隐去了真相，而是说绝地双魔已经被打入悬崖了。这句谎话直接导致了绝地双魔羽众的厄运，因为没有了绝地双魔的威胁和顾虑，打狗不用看主人了，武林白道中人对绝地双魔的羽众进行了无情的剿灭。三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一段时间，由于燃灯已经失去了内功，就没有再担任少林寺的方丈了，而是由燃仗与燃经分别担任，燃灯这位武林中认为武功最高的人，却是行踪不定，全心全意地寻找天魔要的种子，直到碰到章其。“该入江湖时入江湖”，换句话说，只是“该学劈天掌时学劈天掌”，可怜的章其却还以为师傅是要自己担起扭转江湖的大任呢！真相如此残酷。
冷凝霜带着章其回到自己的厢房内，章其一直神情恍惚，只是紧紧地抓着冷凝霜的手，坐在桌子边上一言不发，茶饭不思。冷凝霜理解章其，也紧紧地握住了章其的手，静静地陪着他。
突然，厢房外传来一阵琴声，幽幽地，似乎诉说着往事，诉说着苦衷，诉说着很多很多的参杂的感情。章其终于回过神来，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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