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李柔佳本是窈窕淑女，稍微打扮一下，更是顾盼生风。
李柔佳想到能和欧阳昱明一起晚餐，脚下竟也生风了。她早早抵达了欧阳昱明所住小区，名正言顺地敲门。
欧阳昱明刚刚躺下，闻声只得从床上爬起来，睡眼惺忪地看着来人。
“晓晓，晓晓说他们直接过去，让我……搭你的车。”李柔佳面色羞红。
事实上吧，前半句是秦晓晓亲嘴说的，后半句是李柔佳借秦晓晓的嘴说的。秦晓晓啊秦晓晓，没曾想你也有被乖乖女利用的一天！
“哦。”欧阳昱明伸了个懒腰，“进来等一会儿。”
欧阳昱明不太擅长招呼女客人，他放着门回了屋，径自进了浴室冲起澡来。
李柔佳惶惶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门也不敢去关，只听着浴室的水声，心跳如鼓。不敢肖想，欧阳昱明一件件除去衣物，然后站到水龙头下，冲洗那令人血脉贲张的身体，是多么煽情的一派景象啊！
欧阳昱明从浴室走出来时，发稍还滴着水，好一副美男出浴图！他身材颀长，浴巾缠在腰上，露出健美的腹肌。
走了几步，欧阳昱明这才突然想起沙发上还坐着个女人。他脚步微顿，随即从容地转了九十度，拐进卧室里去了。
李柔佳局促得不知如何是好。刚刚，就在刚刚，欧阳昱明看她了，他看她了！虽然只有一瞬，那目光却惊电似的撞进她眼里！她脸上泛起潮红，睫毛如蝶须覆下。
出门的时候，虽然美女在侧，欧阳昱明却专心地开着车，心无旁骛。
风从窗口吹进来，李柔佳闻到了欧阳昱明身上清新的味道，觉得空气都是香甜的。她不想说话，只想这么默默陪着他，一直的、永远的。
谁知，欧阳昱明却突然正式发问道：“闺蜜，你跟肉团是最好的朋友吧？”
“晓晓？”李柔佳无辜地问，“晓晓……怎么了？”
“我说，你跟肉团这么要好，就要帮帮她啊！”欧阳昱明侧头对坐在副驶上的李柔佳真诚地道，“你长得这么漂亮，她长得那么……创意，你真的看得下去？”
创意？难道晓晓就真的长得……这么难以形容？
不过，被心仪的男人夸赞漂亮，有哪个女孩子会不失足的？李柔佳的心塌方式地沦陷，心湖里荡荡漾漾，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说不出的好。
不过，李柔佳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孩子，说秦晓晓很创意，一点也不客观。李柔佳辩解道：“可是，晓晓她人特别好……中学的时候，嗯、吴壮实来我们学校了。晓晓本来、本来也想冲过去要签名，但是想起来第二天早上要查卫生。晓晓就、就为了我们班的流动红旗，一边哭一边打扫，自己从下午干到晚上，最、最后保住了我们班的流动红旗……”
欧阳昱明听了李柔佳的话，眼中有一丝触动，嘴里却叨咕了一句“这个傻瓜”。
望着欧阳昱明英俊的侧脸，微湿的头发在白皙的前额搭着，菲薄的嘴唇无所谓地轻抿着，还有那直挺的鼻梁、英气的眉眼，李柔佳突然就情绪失控了。
“你、你有女朋友吗？”问出口时，李柔佳才发现话已经收不回来了，她的脸红得像树熟的小番茄。
“没有。”
“是真的吗？”节操掉一地的李柔佳觉得心脏快要跳出喉咙。
“当然不是。”欧阳昱明笑着摇头，“有句话要提醒你：美女当前，男人是不可能有女朋友的。”
李柔佳如罹雷击。喜欢的男人有了女朋友，对于李柔佳这么一个淡定的淑女来说，是件多么霹雳的事情！
李柔佳的小心脏被欧阳昱明撩拨得一时间冷热交替，悲喜交加，说不出的况味。
好歹到了吃饭的地方。
梁起维和秦晓晓已经到了。秦晓晓一见欧阳昱明，便乌云罩面。
今天梁起维穿了一件淡蓝的衬衫，袖口还别着精致的袖扣。欧阳昱明也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衬衫，款式虽不同，可为什么看起来，欧阳昱明就是要比梁起维英俊挺拔？真是事与愿违、造化弄人啊！
不料撞衫二人组竟然会意地相视一笑，友好地点点头。
人一落座，秦晓晓就开始发功了。
她深信，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秦晓晓对李柔佳啧啧称奇：“你看看，同样都是蓝衬衫，差别怎么就那么大捏？撞衫不可怕，衣妆靠人鞍靠马。衣服在其次，关健看气质。你看看人家梁主编，穿上那蓝衬衫就是一谦谦君子，你再看欧阳昱明，他穿上那是……初具人形。”
初具人形……李柔佳倒抽一口凉气。
面对秦晓晓的挑衅，欧阳昱明只是笑了笑，对梁起维道：“看来咱们坐得太近了。嘴欠这毛病，不知道会不会传染啊？”
梁起维笑了起来。
秦晓晓气得怒瞪欧阳昱明，分别使出小李飞刀、梨花暴雨针等眼杀绝技，饮恨道：“梁主编，你可别小看了我这位邻居哦！很多人是外表斯文，内里龌龊；可我这位邻居呢，是外表猥琐，内心更加猥琐……”
话音未落，秦晓晓的手机就响起来。那首《russia》响亮高亢，夹杂着猥琐男的笑声，真是要多现眼有多现眼！
秦晓晓大汗，刚想装作没听见，却见欧阳昱明掏了掏耳朵，问道：“怎么不接？要接着证明你只是外表猥琐吗？”
他这么贱是从哪儿学来的？秦晓晓拍一下挂断了电话。
不行，秦晓晓就是要打击欧阳昱明，为李柔佳分个善恶美丑，别拉着她，谁说也不好使！
幸好这时服务员将菜上来，缓了缓秦晓晓在饭桌上孤军作战的颓势。
秦晓晓的独角戏是唱不下去了。等到梁起维建议举杯感谢做东的李柔佳，气氛才渐渐放松下来。面对满满一桌美味佳肴，没有不松口的道理。
可是不肯消停的某人吃完了饭，又满血复活，增强了火力。
哼，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为了向李柔佳证明欧阳昱明已经名草有主，秦晓晓掏出某天早上欧阳昱明给她的小纸条儿，大声宣读起来。
“王婧，139……哟，欧阳昱明，你女朋友是王婧啊？哎呀呀，鲜花和牛粪还真是有扯不断的缘分啊！王婧怎么会看上你呢？”
欧阳昱明放下杯子：“你只能感叹，天使在人间。”
秦晓晓恍然大悟：“哦，原来还是天上的粪呀！可惜呀可惜，甭管是天上的地下的水池子边的，它就算是镀了金的牛粪，它仍然是牛粪。”
秦晓晓说完看了眼李柔佳，继续道：“再看看我们梁主编，人家是镀了金的……呃，不是，人家就是纯金的金龟婿，24K不掺假，怎么看都是宜家宜室……”
欧阳昱明以为秦晓晓要说“金龟子”，差点“噗哧”一声笑起来。
欧阳昱明其实早看出秦晓晓心里那点小九九，扬眉道：“肉团，你也宜家宜室啊，你看你一个自力更生的职业女性，结结实实的草根妹子。牛吃草，只有草根是消化不了的。牛粪跟草根才真是有扯不断的缘分呢，是吧？就像咱们俩一样，正好天生一对儿！”
逻辑很清楚，但是秦晓晓觉得哪儿好像不太对劲儿啊！
欧阳昱明说完看着秦晓晓，就等她接话。
可是秦晓晓摆着个三懵脸，不明所以。只觉得欧阳昱明说话内容有些诡异，好像不是什么好话，似乎有点含沙射影含血喷人。但是秦晓晓又找不出什么纰漏，只得怒接道：“谁说我跟你天生一对儿啊？”
欧阳昱明笑道：“我说的啊！我刚说完。”他突然拉起秦晓晓，“走吧，我带你去个新地方。让我们这天生一对，换个地方温存……”
“上哪儿去啊？我不走！”秦晓晓着急地往外抽自己的手，压低声音，“你抽什么疯啊，欧阳昱明？”
欧阳昱明朝秦晓晓使了个眼色，低声道：“亲爱的，你不想给你朋友和梁金龟制造机会吗？你非要咱俩当两灯泡在这儿亮着？”
直到欧阳昱明走出去，秦晓晓的大脑才正式重启。她这才领会了欧阳昱明的良苦用心，蹿天猴似地从座位上腾起来，拔腿就要追欧阳昱明去。
谁知梁起维不肯就犯，起身一把拽住秦晓晓道：“晓晓，天也不早了，我送你们俩回去吧！”
“不不不了，我们还有事，你们慢慢聊！”秦晓晓火烧屁股一样往外跑。
秦晓晓一路追出去，像一坨奔跑的五花肉，跑得气喘吁吁，终于赶上了欧阳昱明。她嗔怪道：“你怎么走那么快啊？”
欧阳昱明一边走一边笑意盈然：“我腿长啊。”
秦晓晓深刻地“切”了一声。
对于欧阳昱明“以大局为重”的表现，秦晓晓还是满意的。可是，她刚以为出了饭店就脱离了危险，哪知回头一看，梁起维带着李柔佳跟上来了。
欧阳昱明往后看了一眼，一伸手揽住秦晓晓，晃进了路边的一家酒吧。
梁起维同志在这种时候就太较真了，看见就看见吧，你装作没看见就好了。可他不仅不装睁眼瞎，还愣是带着李柔佳这样的乖乖女进了这花红柳绿之地。
四个人只得找张桌子坐下。
秦晓晓在PUB扎堆的红男绿女中雷达般搜索帅哥的影子，还一惊一咋地摇晃着李柔佳：“快看，快看，那边有个极品！”
李柔佳朝她指的方向望去，群魔乱舞地，哪里分辨得出“极品”还是“废品”。
要说极品，那就如同现在文明城市里的狗屎，也不是那么容易踩到的。
欧阳昱明见台上那个歌手唱得实在酸爽，便怂恿秦晓晓道：“肉团，哎，肉团？你上去唱一个呗？”
秦晓晓人送外号“小麦霸”，每逢这种局面从不怯场。她上了台，从容地拿起了麦克。
见李柔佳被秦晓晓诱骗着上台献花去了，欧阳昱明转头问梁起维：“你不是秦晓晓的顶头上司吧？”
“不是。”梁起维如实作答。
欧阳昱明又问：“你，什么时候开始追秦晓晓？”
梁起维一惊，抬头看欧阳昱明――这男人目光太敏锐了――他跟自己分明是第一次见面，这问题问得也太直接了吧？梁起维沉吟一会儿，只道：“再说吧。”
“什么叫‘再说吧’？”欧阳昱明笑道，“喜欢就上啊！”
梁起维隐藏在正经外表下的男儿本色，一下子就被欧阳昱明勾起来了。他笑了笑偏头看向欧阳昱明，道：“你不是晓晓的邻居吗？我追不追晓晓关你什么事？”
对啊，关自己屁事？欧阳昱明竟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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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晓，晓晓说他们直接过去，让我……搭你的车。”李柔佳面色羞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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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柔佳局促得不知如何是好。刚刚，就在刚刚，欧阳昱明看她了，他看她了！虽然只有一瞬，那目光却惊电似的撞进她眼里！她脸上泛起潮红，睫毛如蝶须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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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窗口吹进来，李柔佳闻到了欧阳昱明身上清新的味道，觉得空气都是香甜的。她不想说话，只想这么默默陪着他，一直的、永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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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跟肉团这么要好，就要帮帮她啊！”欧阳昱明侧头对坐在副驶上的李柔佳真诚地道，“你长得这么漂亮，她长得那么……创意，你真的看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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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起维和秦晓晓已经到了。秦晓晓一见欧阳昱明，便乌云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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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晓晓对李柔佳啧啧称奇：“你看看，同样都是蓝衬衫，差别怎么就那么大捏？撞衫不可怕，衣妆靠人鞍靠马。衣服在其次，关健看气质。你看看人家梁主编，穿上那蓝衬衫就是一谦谦君子，你再看欧阳昱明，他穿上那是……初具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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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秦晓晓的挑衅，欧阳昱明只是笑了笑，对梁起维道：“看来咱们坐得太近了。嘴欠这毛病，不知道会不会传染啊？”
梁起维笑了起来。
秦晓晓气得怒瞪欧阳昱明，分别使出小李飞刀、梨花暴雨针等眼杀绝技，饮恨道：“梁主编，你可别小看了我这位邻居哦！很多人是外表斯文，内里龌龊；可我这位邻居呢，是外表猥琐，内心更加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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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向李柔佳证明欧阳昱明已经名草有主，秦晓晓掏出某天早上欧阳昱明给她的小纸条儿，大声宣读起来。
“王婧，139……哟，欧阳昱明，你女朋友是王婧啊？哎呀呀，鲜花和牛粪还真是有扯不断的缘分啊！王婧怎么会看上你呢？”
欧阳昱明放下杯子：“你只能感叹，天使在人间。”
秦晓晓恍然大悟：“哦，原来还是天上的粪呀！可惜呀可惜，甭管是天上的地下的水池子边的，它就算是镀了金的牛粪，它仍然是牛粪。”
秦晓晓说完看了眼李柔佳，继续道：“再看看我们梁主编，人家是镀了金的……呃，不是，人家就是纯金的金龟婿，24K不掺假，怎么看都是宜家宜室……”
欧阳昱明以为秦晓晓要说“金龟子”，差点“噗哧”一声笑起来。
欧阳昱明其实早看出秦晓晓心里那点小九九，扬眉道：“肉团，你也宜家宜室啊，你看你一个自力更生的职业女性，结结实实的草根妹子。牛吃草，只有草根是消化不了的。牛粪跟草根才真是有扯不断的缘分呢，是吧？就像咱们俩一样，正好天生一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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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秦晓晓摆着个三懵脸，不明所以。只觉得欧阳昱明说话内容有些诡异，好像不是什么好话，似乎有点含沙射影含血喷人。但是秦晓晓又找不出什么纰漏，只得怒接道：“谁说我跟你天生一对儿啊？”
欧阳昱明笑道：“我说的啊！我刚说完。”他突然拉起秦晓晓，“走吧，我带你去个新地方。让我们这天生一对，换个地方温存……”
“上哪儿去啊？我不走！”秦晓晓着急地往外抽自己的手，压低声音，“你抽什么疯啊，欧阳昱明？”
欧阳昱明朝秦晓晓使了个眼色，低声道：“亲爱的，你不想给你朋友和梁金龟制造机会吗？你非要咱俩当两灯泡在这儿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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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梁起维不肯就犯，起身一把拽住秦晓晓道：“晓晓，天也不早了，我送你们俩回去吧！”
“不不不了，我们还有事，你们慢慢聊！”秦晓晓火烧屁股一样往外跑。
秦晓晓一路追出去，像一坨奔跑的五花肉，跑得气喘吁吁，终于赶上了欧阳昱明。她嗔怪道：“你怎么走那么快啊？”
欧阳昱明一边走一边笑意盈然：“我腿长啊。”
秦晓晓深刻地“切”了一声。
对于欧阳昱明“以大局为重”的表现，秦晓晓还是满意的。可是，她刚以为出了饭店就脱离了危险，哪知回头一看，梁起维带着李柔佳跟上来了。
欧阳昱明往后看了一眼，一伸手揽住秦晓晓，晃进了路边的一家酒吧。
梁起维同志在这种时候就太较真了，看见就看见吧，你装作没看见就好了。可他不仅不装睁眼瞎，还愣是带着李柔佳这样的乖乖女进了这花红柳绿之地。
四个人只得找张桌子坐下。
秦晓晓在PUB扎堆的红男绿女中雷达般搜索帅哥的影子，还一惊一咋地摇晃着李柔佳：“快看，快看，那边有个极品！”
李柔佳朝她指的方向望去，群魔乱舞地，哪里分辨得出“极品”还是“废品”。
要说极品，那就如同现在文明城市里的狗屎，也不是那么容易踩到的。
欧阳昱明见台上那个歌手唱得实在酸爽，便怂恿秦晓晓道：“肉团，哎，肉团？你上去唱一个呗？”
秦晓晓人送外号“小麦霸”，每逢这种局面从不怯场。她上了台，从容地拿起了麦克。
见李柔佳被秦晓晓诱骗着上台献花去了，欧阳昱明转头问梁起维：“你不是秦晓晓的顶头上司吧？”
“不是。”梁起维如实作答。
欧阳昱明又问：“你，什么时候开始追秦晓晓？”
梁起维一惊，抬头看欧阳昱明――这男人目光太敏锐了――他跟自己分明是第一次见面，这问题问得也太直接了吧？梁起维沉吟一会儿，只道：“再说吧。”
“什么叫‘再说吧’？”欧阳昱明笑道，“喜欢就上啊！”
梁起维隐藏在正经外表下的男儿本色，一下子就被欧阳昱明勾起来了。他笑了笑偏头看向欧阳昱明，道：“你不是晓晓的邻居吗？我追不追晓晓关你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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