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河畔与外围（4）
一个个蜥人身影从房屋后、树丛旁、阴影中出现。
全都和之前的两只一模一样。
粗略一数不下十只。
“喂喂，这——这——”
“开玩笑吧……”
“是玩笑倒好了……”
不下十只怪物，从各个方向，最近的距离我们只有十来米，而且还都占了能逃离这里的小路要道。它们的大嘴缓缓张合，走路慢慢悠悠，就像饭后散步一样，但毫无疑问都是朝我们的位置来的。
“…………总之先听我说，不要尖叫，也别突然拔腿跑，知道了吗？Walkslowly！”
很显然，这些怪物在平时移动都是比较缓慢的，但对我们发起攻击时都是扑击。如果我们突然撒腿就逃，恐怕只会起到反作用，引发它们群起而攻。
“了解……”“知道了……”“嗯……”
“了解的话，往左边，跟着我，慢慢走……”
我一边小心翼翼握着那把刀——刀身接近30cm，木质握柄，虽然有些生锈但还算锋利，是用来宰杀大型牲畜的屠宰刀——一边用下巴指了指左边。那里是几幢房屋，都是二层建筑，其中之一的墙上架着高高的梯子，直达屋顶。
“往那边的梯子，慢慢的……”
他们点了点头，我们四人一起，慎重地迈着小步向梯子移动。怪物们也是，它们一点一点靠近，不断缩小包围圈，大嘴一张一合，就像在评估商品一样。
“别……急……”
我不知道这话是说给他们听的还是说给我自己听的，心脏砰砰直跳，拿着刀的手上伸出了好多汗。菲丽丝几乎是模仿着我的步调慢慢行走，瓦茨拉夫握着短版草叉的手抖得更厉害了，而手无寸铁的杰丽娜下意识地双臂抱住身体保护自己。
“杰丽娜和菲丽丝先，然后是你瓦茨拉夫，我最后，听到了吗？”
““啊？””
“马上……就是现在！快！”
我猛推了一把杰丽娜，她跌跌撞撞扑到了梯子上——
“爬上去！快啊！！！”
“我知道！”
杰丽娜立刻开始手忙脚乱的往上爬，动作乱七八糟但速度奇快，而周围的怪物们也在这一刻一起冲了过来！
“菲丽丝！”
不等我说，菲丽丝紧随在杰丽娜之后爬了上去，一开始连走路都有点踉跄的身体现在似乎已经恢复正常，爬得比杰丽娜还快。
“然后是你！瓦茨拉夫！”
“可这个……”
“扔了！”
瓦茨拉夫慌慌张张扔掉仿佛救命稻草抓着的草叉，腾出双手，以最快速度往上爬，这大概就是在生命危险中爆发的潜力？最后是我，把屠宰刀插到腰带的后背处，抓住梯子，就要往上爬之时——
“——！？”
右臂一麻。
虽然只是一小部分，但右臂确实感觉很奇怪，很沉重，而且动起来也有点迟缓。
不行！先别管了，往上爬啊！
就在我爬上的瞬间，最先到达的怪物的利爪擦过了我的脚底弄破了袜子，我一脚踢在怪物头上让它后退了几步，然后手脚并用奋力攀登，后下面的嘶吼声越来越远——不，并没有！我低头一看，虽然动作有点僵硬，最先的那只怪物也爬上了梯子向我们追来！
“快！你们，快点！”
最先爬到屋顶的杰丽娜大喊着，菲丽丝就在她身边，看向下面的双眼中浮现出焦急，瓦茨拉夫喘着粗气翻过屋檐爬了上去，最后是我！屋顶是普通的砖瓦屋顶，还好不是茅草之类的，不然恐怕未必能承受我们三人的重量！
“终于……”
我爬上了屋顶，而杰丽娜立刻抓住梯子，用力往外推，想把梯子连同怪物一起推下去！
“等等！”
“哈！？”
“有些要确认的事……”
我拨开她的手，弯下腰，压低重心，感受着手中刀的重量，同时确认脚下踩的屋顶是稳固的。右臂依然有种一样的麻木感，我想起来了，之前我把刀捅进怪物的嘴里时右臂碰到了它的牙，虽然没有破，但还是沾到了唾液之类的液体。
挥了挥刀，确认没有大碍后，我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梯子上——或者说即将爬上来的那只怪物上。
“你到底要干啥！？它马上就要——”
“嘘……”
我示意他们往后退，举起刀，同时伴随着啪嗒一声，它的双手搭到了屋檐上——
就是现在！
以对付先前的两只怪物的经验，我大致已经明白了要领。它们的弱点是头，嘴巴里面很脆弱，动作不是很灵活，而且不擅长因对突发状况。比起那张看上去很可怕的长满獠牙的大嘴，乱挥的利爪反而要更危险一点，对付它们最好的办法就是——
“——在它们的爪子腾不开的时候攻击头！！！”
它的头越过屋檐探出，而双手依然搭在屋檐上维持身体平衡，就是这一瞬间，这一刹那！刀刃划出冷灰色的轨迹，中途没遇到任何阻碍，直直捅进了它的嘴巴！
噗嗤！
颜色难看的血乱喷，而刀尖已经深入脑部，这一击已经确实地要了它的命！它的尸体失去了支撑，向后倒去——在那一刻我抓住了它的手，用力把它往上拉！
“你干什么？它已经死了！”
“正因为它死了啊！至少要看清楚它们到底是什么构造，来搭把手！”
“怎么可能！？太恶心了！”
杰丽娜犹豫不决，而菲丽丝靠了过来，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抓住了怪物的另一只手帮我一起把它往上拽。见此杰丽娜也自暴自弃般帮菲丽丝一起拽，她碰到那粗糙皮肤的瞬间打了个寒颤，瓦茨拉夫也连忙来帮忙，四人合力，很快就把这个比成年人类男性略重一些的怪物尸体拉上了屋顶。
“现在可以了吧？快把梯子——”
“不能踢倒！”
“可它们在往上爬！”
“没关系的！借你的外套用一下！”
“诶诶诶？啊好……”
我三两下脱下瓦茨拉夫的外套——真该庆幸他穿的是长袖而且布料十分坚韧——把袖子系到梯子顶端，打成死结。这时下面正在爬的怪物离屋顶只有不到两米，它们的爪子虽然锋利，但很显然并不适合抓比人类胳膊细的东西，握梯子扶手都显得松松弛弛的。
“再麻烦帮个忙，从后面抓住我衣服下摆！”
“你难道——”
“等等——”
“拜托了！不然我可能掉下去！”
我抓住外套另一边的袖子口，扯了一下——可以，很结实！然后我不再犹豫，用力一脚踹在梯子上！
梯子立刻离开墙面翻倒下去，这个角度绝不是能供人爬的，怪物们的爪子的构造使它们无法很牢固地握住梯子扶手，梯子就这么倒下的话——很好！它们发出叽里呱啦的怪叫，像落叶一样从梯子上纷纷落下摔在地上，现在梯子上一只怪物都没有了！
“咕——！”
被我当绳子用的外套一下子绷直，相当大的冲力险些把我也拽下屋顶，我立刻用脚踏在屋檐的排水凹槽上，同时他们三人也从背后拽住了我！这比我预想中还要累人，但我还是立刻找回平衡，在三人的协助下把已经离开了墙面一定角度的梯子又拽了回来，砰的一声又搭在了屋顶上！
“好——接下来快把梯子拉上来！”
这梯子是用不知名的十分结实的木材做的，上面还有金属加固，重量不可小觑，我一个人实在很难把它拽上屋顶，但在他们的帮助下，虽然费了不少力气，但还是成功把它弄上来了。
我本来就消耗了不少体力，现在手脚几乎都是酸的，仰躺在梯子旁边大口喘气，另外三人也半斤八两……你们平时也够缺乏锻炼的了。
总算能休息一下了——
“救、救命啊喂——！！！！”
——然后就突然听到了求救声。
我们同时站起——就在和我们相邻的房屋上，那个屋顶不是砖瓦而是一片露台，有能从室内上下的阶梯。一个衣服上沾着血的发型像菠菜的男人连滚带从露台的小门冲了出来，紧随其后的是已经十分熟悉的怪物。
“他妈的fuck救命——我靠还有人？喂！我在这！！！”
看到对面屋顶上的我们，那男人立刻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又叫又跳！真没想到，要用到梯子的时刻这么快就到了！
我努力把梯子挪到另一侧屋顶上，竖起，然后放手——好！梯子刚好搭到了对面房屋的露台上，在我们和他之间，就像个简易的桥梁一样！
“快过来！”我大喊。
“喂我靠！？还有这手？啊啊啊thankyoubadass！”
我们这边的屋顶和他那边的露台间大约隔着十米，比梯子短了一些，男人以很难看但比较安全的姿势趴在梯子上像松鼠一样爬了过来。我还听到他边爬边嘟囔“上帝保佑上帝保佑这梯子贼fucking结实别往下看别往下看靠靠靠下面全是那些狗屁东西damnit”之类的，你是饶舌歌手吗？
他爬过来的同时我立刻抽回了梯子，以免那边的怪物也顺着梯子爬过来，男人也来搭了把手。怪物们似乎并不情愿，为首的一只向我们跳了过来——很遗憾，它大约只能跳两三米，中途就掉下去了。
看到这里我才放了心，它们的跳跃力并不强。
——
——
现在，算上我一共五个人，全都像软泥一样瘫在这暂时安全的屋顶上，气喘吁吁。
“Motherfucker……多谢小哥你了……老子差点死的不明不白……”
“不谢……哈啊……哈啊……这屋子不矮，墙面是垂直……往下也没有阳台之类的落脚点……没……梯子的话……我们很难下去……”
“呼……所以……呼……你才坚持要留住梯子？”杰丽娜问道。
“不仅如此……你看……这里的房屋……呼……间距都很小而且高度都差不多……这栋屋子下面又围了好多……怪物……我们可以把梯子……当桥梁……架在两栋屋子的屋顶之间……这样就可以直接在屋顶和屋顶间移动……绕开怪物了……能安全很多，就是要多费些力气。”
“你……从一开始就想到……这些了？好厉害……”瓦茨拉夫口气十分敬佩。
“没什么厉害的……”
“…………（竖大拇指）”菲丽丝依然没说什么，但对我比了个大拇指，嘴角似乎也多了一丝笑意，让坐在她旁边的瓦茨拉夫弟弟一时间看呆了。
“你们过誉了……”我忽然觉得脸上有点发烧，莫名的难为情。
“不不，小哥……呼啊……你真是greatfuckingbadass！”
“呃……”
我倒是知道badass在英语口语中和汉语的牛逼差不多……但你前面加个fucking是啥子意思？语气助词？而且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狗急跳墙而已，没什么可骄傲的。
终于迎来了宝贵的宁静。
这屋顶没有类似天窗之类的东西，外墙也没有可攀爬的东西，怪物上不来，这里暂且是安全的。
气逐渐喘匀了，算是休息过来了。
“说起来，这位哥哥，还没请教你的名字？”瓦茨拉夫问道。
“我……？我姓周，叫羽弘。”
我个人是不太喜欢这个名字的，不知为何总觉得听着怪怪的，但又不知是哪里怪。
“周羽弘……你是中国人？”
“是啊，话说你们汉语说得好溜啊。”
“汉语？你才是，捷克语说的好好啊，你们都是外语系的？”
“哈啊？什么捷克语汉语的，我特么只会说英语啊fuck。”
“是啊，你们说的不都是英语？”
“……”
“……”
“……”
“……”
“等等，等等，等等，等一下！”
开始头大的我揉了揉眉心。
“先确认一下……你们都是哪里人？还有年龄也麻烦说一下。”
新装备：长梯子
种类：特殊超长武器
重量：超重
背景：很长又很沉重的梯子，比较结实，可以用来攀登高处，若臂力够大也可用作武器
入手途径：小镇高屋侧墙获得
攻击方式：挥打，砸击
特殊能力：可用来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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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略一数不下十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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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那边的梯子，慢慢的……”
他们点了点头，我们四人一起，慎重地迈着小步向梯子移动。怪物们也是，它们一点一点靠近，不断缩小包围圈，大嘴一张一合，就像在评估商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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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这话是说给他们听的还是说给我自己听的，心脏砰砰直跳，拿着刀的手上伸出了好多汗。菲丽丝几乎是模仿着我的步调慢慢行走，瓦茨拉夫握着短版草叉的手抖得更厉害了，而手无寸铁的杰丽娜下意识地双臂抱住身体保护自己。
“杰丽娜和菲丽丝先，然后是你瓦茨拉夫，我最后，听到了吗？”
““啊？””
“马上……就是现在！快！”
我猛推了一把杰丽娜，她跌跌撞撞扑到了梯子上——
“爬上去！快啊！！！”
“我知道！”
杰丽娜立刻开始手忙脚乱的往上爬，动作乱七八糟但速度奇快，而周围的怪物们也在这一刻一起冲了过来！
“菲丽丝！”
不等我说，菲丽丝紧随在杰丽娜之后爬了上去，一开始连走路都有点踉跄的身体现在似乎已经恢复正常，爬得比杰丽娜还快。
“然后是你！瓦茨拉夫！”
“可这个……”
“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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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臂一麻。
虽然只是一小部分，但右臂确实感觉很奇怪，很沉重，而且动起来也有点迟缓。
不行！先别管了，往上爬啊！
就在我爬上的瞬间，最先到达的怪物的利爪擦过了我的脚底弄破了袜子，我一脚踢在怪物头上让它后退了几步，然后手脚并用奋力攀登，后下面的嘶吼声越来越远——不，并没有！我低头一看，虽然动作有点僵硬，最先的那只怪物也爬上了梯子向我们追来！
“快！你们，快点！”
最先爬到屋顶的杰丽娜大喊着，菲丽丝就在她身边，看向下面的双眼中浮现出焦急，瓦茨拉夫喘着粗气翻过屋檐爬了上去，最后是我！屋顶是普通的砖瓦屋顶，还好不是茅草之类的，不然恐怕未必能承受我们三人的重量！
“终于……”
我爬上了屋顶，而杰丽娜立刻抓住梯子，用力往外推，想把梯子连同怪物一起推下去！
“等等！”
“哈！？”
“有些要确认的事……”
我拨开她的手，弯下腰，压低重心，感受着手中刀的重量，同时确认脚下踩的屋顶是稳固的。右臂依然有种一样的麻木感，我想起来了，之前我把刀捅进怪物的嘴里时右臂碰到了它的牙，虽然没有破，但还是沾到了唾液之类的液体。
挥了挥刀，确认没有大碍后，我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梯子上——或者说即将爬上来的那只怪物上。
“你到底要干啥！？它马上就要——”
“嘘……”
我示意他们往后退，举起刀，同时伴随着啪嗒一声，它的双手搭到了屋檐上——
就是现在！
以对付先前的两只怪物的经验，我大致已经明白了要领。它们的弱点是头，嘴巴里面很脆弱，动作不是很灵活，而且不擅长因对突发状况。比起那张看上去很可怕的长满獠牙的大嘴，乱挥的利爪反而要更危险一点，对付它们最好的办法就是——
“——在它们的爪子腾不开的时候攻击头！！！”
它的头越过屋檐探出，而双手依然搭在屋檐上维持身体平衡，就是这一瞬间，这一刹那！刀刃划出冷灰色的轨迹，中途没遇到任何阻碍，直直捅进了它的嘴巴！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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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它已经死了！”
“正因为它死了啊！至少要看清楚它们到底是什么构造，来搭把手！”
“怎么可能！？太恶心了！”
杰丽娜犹豫不决，而菲丽丝靠了过来，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抓住了怪物的另一只手帮我一起把它往上拽。见此杰丽娜也自暴自弃般帮菲丽丝一起拽，她碰到那粗糙皮肤的瞬间打了个寒颤，瓦茨拉夫也连忙来帮忙，四人合力，很快就把这个比成年人类男性略重一些的怪物尸体拉上了屋顶。
“现在可以了吧？快把梯子——”
“不能踢倒！”
“可它们在往上爬！”
“没关系的！借你的外套用一下！”
“诶诶诶？啊好……”
我三两下脱下瓦茨拉夫的外套——真该庆幸他穿的是长袖而且布料十分坚韧——把袖子系到梯子顶端，打成死结。这时下面正在爬的怪物离屋顶只有不到两米，它们的爪子虽然锋利，但很显然并不适合抓比人类胳膊细的东西，握梯子扶手都显得松松弛弛的。
“再麻烦帮个忙，从后面抓住我衣服下摆！”
“你难道——”
“等等——”
“拜托了！不然我可能掉下去！”
我抓住外套另一边的袖子口，扯了一下——可以，很结实！然后我不再犹豫，用力一脚踹在梯子上！
梯子立刻离开墙面翻倒下去，这个角度绝不是能供人爬的，怪物们的爪子的构造使它们无法很牢固地握住梯子扶手，梯子就这么倒下的话——很好！它们发出叽里呱啦的怪叫，像落叶一样从梯子上纷纷落下摔在地上，现在梯子上一只怪物都没有了！
“咕——！”
被我当绳子用的外套一下子绷直，相当大的冲力险些把我也拽下屋顶，我立刻用脚踏在屋檐的排水凹槽上，同时他们三人也从背后拽住了我！这比我预想中还要累人，但我还是立刻找回平衡，在三人的协助下把已经离开了墙面一定角度的梯子又拽了回来，砰的一声又搭在了屋顶上！
“好——接下来快把梯子拉上来！”
这梯子是用不知名的十分结实的木材做的，上面还有金属加固，重量不可小觑，我一个人实在很难把它拽上屋顶，但在他们的帮助下，虽然费了不少力气，但还是成功把它弄上来了。
我本来就消耗了不少体力，现在手脚几乎都是酸的，仰躺在梯子旁边大口喘气，另外三人也半斤八两……你们平时也够缺乏锻炼的了。
总算能休息一下了——
“救、救命啊喂——！！！！”
——然后就突然听到了求救声。
我们同时站起——就在和我们相邻的房屋上，那个屋顶不是砖瓦而是一片露台，有能从室内上下的阶梯。一个衣服上沾着血的发型像菠菜的男人连滚带从露台的小门冲了出来，紧随其后的是已经十分熟悉的怪物。
“他妈的fuck救命——我靠还有人？喂！我在这！！！”
看到对面屋顶上的我们，那男人立刻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又叫又跳！真没想到，要用到梯子的时刻这么快就到了！
我努力把梯子挪到另一侧屋顶上，竖起，然后放手——好！梯子刚好搭到了对面房屋的露台上，在我们和他之间，就像个简易的桥梁一样！
“快过来！”我大喊。
“喂我靠！？还有这手？啊啊啊thankyoubadass！”
我们这边的屋顶和他那边的露台间大约隔着十米，比梯子短了一些，男人以很难看但比较安全的姿势趴在梯子上像松鼠一样爬了过来。我还听到他边爬边嘟囔“上帝保佑上帝保佑这梯子贼fucking结实别往下看别往下看靠靠靠下面全是那些狗屁东西damnit”之类的，你是饶舌歌手吗？
他爬过来的同时我立刻抽回了梯子，以免那边的怪物也顺着梯子爬过来，男人也来搭了把手。怪物们似乎并不情愿，为首的一只向我们跳了过来——很遗憾，它大约只能跳两三米，中途就掉下去了。
看到这里我才放了心，它们的跳跃力并不强。
——
——
现在，算上我一共五个人，全都像软泥一样瘫在这暂时安全的屋顶上，气喘吁吁。
“Motherfucker……多谢小哥你了……老子差点死的不明不白……”
“不谢……哈啊……哈啊……这屋子不矮，墙面是垂直……往下也没有阳台之类的落脚点……没……梯子的话……我们很难下去……”
“呼……所以……呼……你才坚持要留住梯子？”杰丽娜问道。
“不仅如此……你看……这里的房屋……呼……间距都很小而且高度都差不多……这栋屋子下面又围了好多……怪物……我们可以把梯子……当桥梁……架在两栋屋子的屋顶之间……这样就可以直接在屋顶和屋顶间移动……绕开怪物了……能安全很多，就是要多费些力气。”
“你……从一开始就想到……这些了？好厉害……”瓦茨拉夫口气十分敬佩。
“没什么厉害的……”
“…………（竖大拇指）”菲丽丝依然没说什么，但对我比了个大拇指，嘴角似乎也多了一丝笑意，让坐在她旁边的瓦茨拉夫弟弟一时间看呆了。
“你们过誉了……”我忽然觉得脸上有点发烧，莫名的难为情。
“不不，小哥……呼啊……你真是greatfuckingbadass！”
“呃……”
我倒是知道badass在英语口语中和汉语的牛逼差不多……但你前面加个fucking是啥子意思？语气助词？而且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狗急跳墙而已，没什么可骄傲的。
终于迎来了宝贵的宁静。
这屋顶没有类似天窗之类的东西，外墙也没有可攀爬的东西，怪物上不来，这里暂且是安全的。
气逐渐喘匀了，算是休息过来了。
“说起来，这位哥哥，还没请教你的名字？”瓦茨拉夫问道。
“我……？我姓周，叫羽弘。”
我个人是不太喜欢这个名字的，不知为何总觉得听着怪怪的，但又不知是哪里怪。
“周羽弘……你是中国人？”
“是啊，话说你们汉语说得好溜啊。”
“汉语？你才是，捷克语说的好好啊，你们都是外语系的？”
“哈啊？什么捷克语汉语的，我特么只会说英语啊fuck。”
“是啊，你们说的不都是英语？”
“……”
“……”
“……”
“……”
“等等，等等，等等，等一下！”
开始头大的我揉了揉眉心。
“先确认一下……你们都是哪里人？还有年龄也麻烦说一下。”
新装备：长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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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量：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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