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老弱病残尤其艰难
“老主顾了，算你八个铜板一斤吧。”
聂一倩心里暗暗吐槽：“这就是你所谓的优惠价格，与往日的价格没有一点变化。信你才有个鬼。”
“今天请人在家里检修房顶，老板可要称得高一点，能不能送一副你家的猪大肠给我。”
“呵呵，不好意思，今天没有了，改天吧！”猪肉荣低着头切着肉回答道。
心里嘀咕道：“白送你还不如喂我自己家的看门狗呢，为我看家附院的全指望它了。”
“用一个铜板买你就有，免费送就没有，真不愧是整条街上排名第一抠门的人家。”聂一倩本来也只是试一试，有就拿回家，没有就算。
聂一倩买好猪肉，提拎在手上，想着抄近路去给谦哥儿买点桂花糖去。
走到巷道的拐角处，一位满脸皱纹的白发老大娘，衣裳身上的棉袄补丁摞补丁，迎着寒风，蹲在地上，身前放置了一筐鸡。
这应该是她积攒了很久的，可能是因为面皮比较薄，大家都在这么扎堆叫卖着。就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蹲在了这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孤苦的眼神望着人来人往的大街，眼睛里面闪动着渴望被购买的光芒。
唉，现在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鸡蛋已经成了高消费品。何况她还躲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如果不是聂一倩刚好要从这个巷道经过，也不会注意到她。
“可怜的人！”聂一倩向老大娘走了过来。
“老大娘，鸡蛋多少钱一个？”
“大妹子，三文钱一个。”
“一共有多少？”
“二十个。”
“我全买了，六十纹，你数数，放好。”
“真的，太好了，你真是一个善心的女菩萨。”老大娘哆哆嗦嗦的伸出她的双手，接过聂一倩递过来的六十纹钱。仔细的数了起来。
“一文不差。”然后就小心翼翼的揣进了自己的怀里，对着聂一倩张嘴呵呵的笑开了。
“鸡蛋都是你的了。我帮你装进你的篮子里吧。”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聂一倩弯腰蹲下，把老人家篮子里的鸡蛋一个一个的捡进了自己的竹挎篮里。
老大娘看着空空的鸡蛋篮子，慢悠悠的，拿起地上的空篮子，费力的扶着墙，站得起来，感叹道：“这个冬天终于饿不死了。”
一股寒风吹过，老大娘全身抖动了一下，打了一个寒战。然后佝偻着身体，挎着空竹篮子，慢悠悠的消失在巷道。聂一倩手拎的肉，挎着竹篮，杵在原地，目送老大娘离去。
莫名的鼻子一酸：“世道艰难，老弱病残尤其艰难，每天都在缺衣少食之间挣扎，生死存亡一瞬间。皇帝老儿不管事，应该把他的衣服扒光了，扔在寒风中过两天。”
一个小插曲，再多的聂一倩现在也无能为力了。提着满满的收获，急匆匆的往家赶。几个女人联手，满满的做了几大盆子，香飘四邻的饭菜。
张一贵与孙富贵他们也都是感恩的，加班加点，点着火把，把屋顶检修完，把商铺的房门给安装好。
“主家这个门，刚刚安装上去，三天内最好都不要动它。等砖泥与门完全扣牢了就可以用。”张一贵与孙富贵两人合力在门的两边，用四根粗木棍子，分别放在门的两边，固定门框。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了，几个闻着菜香的人干完所有的活儿才收工。宋玄逸招呼大家坐上桌，饱饱的吃上了一顿。
聂一倩的心头大事终于暂时全部在今天干完了。
“辛苦大家了，这个冬天，不用担心雪水进屋，四处漏雨了。”聂一倩笑呵呵的说道。
“呵呵，以后有活，记得再找我们兄弟几个，绝对不惜一点力气的给你干活。”孙富贵手里拽着聂一倩给他的工钱笑呵呵的说道，最先离开。
“没问题。”
张一贵他们也拿着各自的工钱，高高兴兴的离开了聂家。
“聂姐儿，辛苦了。”刘氏用身上的围裙擦着手上的水渍说道。
“呵呵，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洗洗睡吧，东西先不用收拾了。今天大家都累得够呛，先休息恢复体力，明天起床后再慢慢收拾。”聂一倩笑呵呵的吩咐着，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头。
“好吧！”刘氏看着谦哥儿已经趴在桌子上打瞌睡了。
“晚安。”一家人互道晚安，各自回屋。
聂一倩看着大家都已经回屋休息，站在房门口，直视宋玄逸。“姓宋的！”
“嗯！”
“谢谢你。”
然后不好意思的，急忙转身推门跑进了书房，抱起自己的被子回到了旁边自己的房间里，三下五除二铺垫好。
“终于知道对我说声谢谢了。”宋玄逸负手而立站在聂一倩房门口，微笑着调侃道。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晚安！”宋玄逸磁性的声音给聂一倩道着晚安，看着聂一倩关上门，才推开自己暂住的书房房门。
“还是自己的大床睡着最舒服。”聂一倩笑呵呵的躺在自己的床上来回打了一个滚。
“日子就是要这样过嘛，改天选个日子就可以红红火火的开张营业了。”
事情真有她想的那么好吗？
次日清晨。
“砰、砰、砰砰……”的敲门声，传遍了整个小院。
“这大清早的，饿死鬼投胎，上我家来赶早饭吃的。”小翠推开房门，一路穿着衣服，一路低吼道。
“来啦来啦，没事敲啥敲。不知道，都还在睡觉吗！”小翠到大门口的时候，衣服也已经穿戴完毕，打着哈欠把门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两个身穿皂角官服，一胖一瘦，一高一低的两人。手上都拿着一根黑粗的棍子，上部是黑色，下部是红色，明显是传说中的水火棍，又叫杀威棒。面色不善双手叉腰的站在她家大门口前。
“你们找谁？”
小翠有点迷茫。大清早，这么两个人出现在大门口，不祥的预感立马萦绕上心头。
“你们的主家是谁？”矮胖子扬着他那没有脖子的头问道。
“宋姑爷。”小翠有那么点害怕，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不颤抖，想了想回答道。
“让他出来和我们说话。”瘦高个，挤到胖子前面大喊道。
“不知道二位官爷来是为何事？”小翠继续问道。
“一个看门的丫头片子，问那么多干什么？赶快的，让你的主家出来。”瘦高个凶神恶煞，挥动着手臂不悅的大声喊道，是个聋子都被他喊醒了。
“二位稍等片刻。”
小翠没有敢离开大门，只是转身扭头，双手喇叭状，放在嘴前，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两个人被小翠的动作弄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
“这小丫头片子，准备干啥呢？”胖子嘀咕道。
“咳，啊……宋姑爷…姑爷…，有、两个、官爷、找你？”就在两人猜不着小翠想干啥的时候。小翠扯着嗓子，尖声尖气，震耳欲聋的声音从嘴里大吼出。
不仅一屋子人都醒了，左邻右舍应该也都被小翠惊醒了。隔壁的狗汪汪直叫，鸡也被惊吓得飞上的树。感觉这不是来的两个官爷，更像是土匪进村。
聂一倩已经醒来了，正在快速的穿衣。小翠突如其来的尖叫声，要不是她后面还有话，还以为她刚刚被怎么着了呢？
聂一倩十万火急的把衣服上的扣子扣好，走了出来。
“砰砰！”敲隔壁宋玄逸的门。
“不应该呀，他的警觉性可比我强多了，小翠这么大的喊声，居然没有出来。”一股他又走了的预感涌向聂一倩心头。
一脚踢开房门，宋玄逸果然已经不知道去向。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的，似乎昨天晚上他就根本没有躺在床上睡过。
“神出鬼没的，从来都是半夜突然出现，然后再半夜突然消失，不知道又跑那里去浪了。如果不是自己亲自鉴定过，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都怀疑他是一只鬼了。”
摸了摸鼻子，只好自己走到大门口，独自面对来人了。对小翠点点头，小翠急忙跑到聂一倩身后。
“小翠上次马王才到咱家来匆匆忙忙的，都没有好好招待，这二位官爷可是贵人，千万不能怠慢了，去厨房准备点柴火点上，烧点热水。”
“啊！”小翠愣了一下神儿，心里暗想：“小姐，你上次可是把马王才的屁股都给点着了。”
“机灵点，上次我怎么对你说的？进厨房里去好好想想吧！赶紧的去把活给我干好，不要像上次那样掉链子了。”聂一倩凶巴巴，一副严厉女主的样子说道。
“哦！”小翠木呆呆转身去了厨房，拉起风箱把一堆柴火给点着了。
突然脑脑袋灵光闪过：“难道小姐想要……？胆子也忒大了吧？”
聂一倩转身，落落大方的站立在打开的大门处，看着一胖一瘦两人浅笑着问道：“不知道两位官爷，一大早的过来，找我们当家的是为何事？”
“一个娘们，没什么好跟你说的，叫你们当家的出来。”胖子不屑的斜瞟了聂一倩一眼，凶狠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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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一倩心里暗暗吐槽：“这就是你所谓的优惠价格，与往日的价格没有一点变化。信你才有个鬼。”
“今天请人在家里检修房顶，老板可要称得高一点，能不能送一副你家的猪大肠给我。”
“呵呵，不好意思，今天没有了，改天吧！”猪肉荣低着头切着肉回答道。
心里嘀咕道：“白送你还不如喂我自己家的看门狗呢，为我看家附院的全指望它了。”
“用一个铜板买你就有，免费送就没有，真不愧是整条街上排名第一抠门的人家。”聂一倩本来也只是试一试，有就拿回家，没有就算。
聂一倩买好猪肉，提拎在手上，想着抄近路去给谦哥儿买点桂花糖去。
走到巷道的拐角处，一位满脸皱纹的白发老大娘，衣裳身上的棉袄补丁摞补丁，迎着寒风，蹲在地上，身前放置了一筐鸡。
这应该是她积攒了很久的，可能是因为面皮比较薄，大家都在这么扎堆叫卖着。就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蹲在了这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孤苦的眼神望着人来人往的大街，眼睛里面闪动着渴望被购买的光芒。
唉，现在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鸡蛋已经成了高消费品。何况她还躲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如果不是聂一倩刚好要从这个巷道经过，也不会注意到她。
“可怜的人！”聂一倩向老大娘走了过来。
“老大娘，鸡蛋多少钱一个？”
“大妹子，三文钱一个。”
“一共有多少？”
“二十个。”
“我全买了，六十纹，你数数，放好。”
“真的，太好了，你真是一个善心的女菩萨。”老大娘哆哆嗦嗦的伸出她的双手，接过聂一倩递过来的六十纹钱。仔细的数了起来。
“一文不差。”然后就小心翼翼的揣进了自己的怀里，对着聂一倩张嘴呵呵的笑开了。
“鸡蛋都是你的了。我帮你装进你的篮子里吧。”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聂一倩弯腰蹲下，把老人家篮子里的鸡蛋一个一个的捡进了自己的竹挎篮里。
老大娘看着空空的鸡蛋篮子，慢悠悠的，拿起地上的空篮子，费力的扶着墙，站得起来，感叹道：“这个冬天终于饿不死了。”
一股寒风吹过，老大娘全身抖动了一下，打了一个寒战。然后佝偻着身体，挎着空竹篮子，慢悠悠的消失在巷道。聂一倩手拎的肉，挎着竹篮，杵在原地，目送老大娘离去。
莫名的鼻子一酸：“世道艰难，老弱病残尤其艰难，每天都在缺衣少食之间挣扎，生死存亡一瞬间。皇帝老儿不管事，应该把他的衣服扒光了，扔在寒风中过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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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家这个门，刚刚安装上去，三天内最好都不要动它。等砖泥与门完全扣牢了就可以用。”张一贵与孙富贵两人合力在门的两边，用四根粗木棍子，分别放在门的两边，固定门框。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了，几个闻着菜香的人干完所有的活儿才收工。宋玄逸招呼大家坐上桌，饱饱的吃上了一顿。
聂一倩的心头大事终于暂时全部在今天干完了。
“辛苦大家了，这个冬天，不用担心雪水进屋，四处漏雨了。”聂一倩笑呵呵的说道。
“呵呵，以后有活，记得再找我们兄弟几个，绝对不惜一点力气的给你干活。”孙富贵手里拽着聂一倩给他的工钱笑呵呵的说道，最先离开。
“没问题。”
张一贵他们也拿着各自的工钱，高高兴兴的离开了聂家。
“聂姐儿，辛苦了。”刘氏用身上的围裙擦着手上的水渍说道。
“呵呵，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洗洗睡吧，东西先不用收拾了。今天大家都累得够呛，先休息恢复体力，明天起床后再慢慢收拾。”聂一倩笑呵呵的吩咐着，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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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一倩看着大家都已经回屋休息，站在房门口，直视宋玄逸。“姓宋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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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清早的，饿死鬼投胎，上我家来赶早饭吃的。”小翠推开房门，一路穿着衣服，一路低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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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有点迷茫。大清早，这么两个人出现在大门口，不祥的预感立马萦绕上心头。
“你们的主家是谁？”矮胖子扬着他那没有脖子的头问道。
“宋姑爷。”小翠有那么点害怕，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不颤抖，想了想回答道。
“让他出来和我们说话。”瘦高个，挤到胖子前面大喊道。
“不知道二位官爷来是为何事？”小翠继续问道。
“一个看门的丫头片子，问那么多干什么？赶快的，让你的主家出来。”瘦高个凶神恶煞，挥动着手臂不悅的大声喊道，是个聋子都被他喊醒了。
“二位稍等片刻。”
小翠没有敢离开大门，只是转身扭头，双手喇叭状，放在嘴前，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两个人被小翠的动作弄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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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敲隔壁宋玄逸的门。
“不应该呀，他的警觉性可比我强多了，小翠这么大的喊声，居然没有出来。”一股他又走了的预感涌向聂一倩心头。
一脚踢开房门，宋玄逸果然已经不知道去向。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的，似乎昨天晚上他就根本没有躺在床上睡过。
“神出鬼没的，从来都是半夜突然出现，然后再半夜突然消失，不知道又跑那里去浪了。如果不是自己亲自鉴定过，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都怀疑他是一只鬼了。”
摸了摸鼻子，只好自己走到大门口，独自面对来人了。对小翠点点头，小翠急忙跑到聂一倩身后。
“小翠上次马王才到咱家来匆匆忙忙的，都没有好好招待，这二位官爷可是贵人，千万不能怠慢了，去厨房准备点柴火点上，烧点热水。”
“啊！”小翠愣了一下神儿，心里暗想：“小姐，你上次可是把马王才的屁股都给点着了。”
“机灵点，上次我怎么对你说的？进厨房里去好好想想吧！赶紧的去把活给我干好，不要像上次那样掉链子了。”聂一倩凶巴巴，一副严厉女主的样子说道。
“哦！”小翠木呆呆转身去了厨房，拉起风箱把一堆柴火给点着了。
突然脑脑袋灵光闪过：“难道小姐想要……？胆子也忒大了吧？”
聂一倩转身，落落大方的站立在打开的大门处，看着一胖一瘦两人浅笑着问道：“不知道两位官爷，一大早的过来，找我们当家的是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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