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向我讨要名分_不良军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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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向我讨要名分

  “安琪儿,你怎么不等我睡醒就走了?我醒来看见床单上流了好多血,你是不是很痛?我是太爱你,才会控制不住我自己。安琪儿,别离开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你要我的命都行!”

  安琪儿全身僵硬无比,她咬着牙,眼里含着泪,全是对那个女孩子满满的心疼!

  安培俊忽然放开她,捧着她的脸颊,眷念地看着。

  他清楚地瞥见了她眼底的泪花,晶莹地涌现,直直垂落,他的心也跟着碎成了一片。

  他想要俯身去亲吻她的脸颊,却被她睁着一双恐惧的眼神偏过脑袋躲开。

  有那么一刻,安培俊觉得自己很混蛋!

  “你,先出去,我想好好休息一下。”

  面对安培俊的恶行,安琪儿愤怒地几乎颤抖,她不再看他一眼,她很绝望,为什么这世上唯一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竟会如此,如此地像个,畜生!

  安培俊看着安琪儿瑟瑟发抖的小身子,目光微微下移。

  “安琪儿,你的那里,很痛吧?我带你去看医生,好不好?”

  一想到她是安家唯一的后人,他唯一的亲人,并且他还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这个认知让安培俊全身的血液都莫名地灼烧兴奋!

  他知道这可能是一种心理上的病态,但是他就是爱死了这样的感觉。

  安培俊也心疼她,想到她的第一次是在他醉酒的情况下发生的,他就恨不能掐死自己!

  他在房事上一向凶猛,他从来不找处,因为她们生涩狭窄的花芯根本抵抗不住他猛烈的攻势。他做的不尽兴,她们也哭哭啼啼让他感到厌烦!

  这次不一样,这次的对象是安琪儿,所以即便是醉酒,他也有几分理智,提醒自己轻一点,再轻一点。

  可是睁开双眼,他还是看见了床单上的一大片血迹。

  而她,已经转身离去。

  那一刻,他慌了,他不知道她是否还在这幢房子里,他第一时间穿好衣服冲到了她的房间,当她打开房门,赫然出现在他面前,他兴奋过度而又自责过度的心情,如波涛汹涌般充斥在自己的强而有力的心脏里,几乎要把他自己给折腾死!

  他深情款款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却换来她冷冰冰的一句:“不必,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她侧过脸,宽松的睡衣领口隐约露出一道青紫色的吻痕,那是昨夜沈念宸在她身上留下的。

  安培俊看见那道吻痕,蹙了蹙眉:“我带你去医院,让医生帮你全身上下都检查一遍,我知道你受伤了,别让我担心,好吗?我去叫管家备车,我们去医院!”

  安琪儿咬着牙想着反驳他的话,可是转念一想,如果他真的跟自己一起离开,必然会带走一部分的保镖,而沈念宸,也会有机会从这里离开了。

  眼前的安培俊,已经是她完全无法预知的,跟他在一起的危险程度,无异于是在玩火**。

  只有让沈念宸赶紧出去,赶紧通知老爸,她才有可能有办法脱身。

  她抬眸,冷冷看他,泪水无止境地流淌:“要去医院,我自己可以,你为什么要陪我?我已经被你,被你,呜呜。被你那样了,你为什么还要监视我,还要找人把这房子围得水泄不通!我讨厌这里!讨厌你!讨厌你们跟着我!”

  她眯着眼睛一边哭泣一边控诉,柔嫩的肩膀随着啜泣不断颤动,就好像在发泄自己不满。

  “我讨厌被人监视!讨厌你!呜呜。”

  安培俊再也承受不住看她落泪的心疼,一把将她拥在怀里抱着,嘴里满是妥协:“好好好,我不找人看着你了,我把这些保镖都撤掉,以后,我亲自守着你,我亲自保护你。我可以撤掉所有人,但是,你必须让我呆在你的身边,看不到你,我会死的!”

  安琪儿的哭声忽然止住,她微微用力推开他,浅声问着:“你,真的会把保镖撤掉?”

  安培俊无奈地叹息,伸手擦过她脸上的泪花,郑重地点头:“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们现在,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我们流着一样的血,我们刚刚融为一体过,难道,我还能不相信你么?”

  安琪儿咬唇,打掉他打在自己肩上的双手,冷声道:“那你先下楼等我,我换衣服!”

  不等安培俊开口,她便往后退了一步,“啪!”一声关掉了房门!

  自己伸手擦了几下眼泪,她赶紧来到衣柜前,打开。

  沈念宸阴沉着一张脸,定定看了看她,然后一手伸到她的身后扣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他吻了好久,从轻舔到重咬,从允吸到纠缠,龙舌辗转反复,生怕自己一停下,就再也看不见她了一样。

  安琪儿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双唇跟舌头都在隐隐颤抖。

  她红着眼眶将他推开。

  他却捏紧了她的下巴,让她的脸颊不断贴向自己。

  他声线沙哑,目光却透着坚定。

  “丫头,听着,你必须跟我一起离开!我绝对不会让你再继续留在这个危险肮脏的地方!”

  安琪儿凄美一笑,抓过他的大手,送到唇边一吻。

  “老公,你听着,我现在必须下楼去医院,你必须在我走后小心的离开这里,也必须把今天发生的一切第一时间告诉我们的老爸!如果我现在跟你一起离开,怎么对得起已经死去的杰米,还有那个,替了我的女孩子?”

  沈念宸的眼眶一下子红了,他将她紧紧纳入自己的怀里,他闭着眼睛,贪婪地嗅着她的体香。

  “我不管!就让我自私一次!就这一次!我不管!我要带着你一起离开!”

  “沈念宸,你是一个人民解放军军人,是个立过一等功的猎鹰突击队队长,你这样带着我离开,不单单是抹杀了我跟战友们过去两年里的所有付出,更对不起我跟你的这一身军装。别忘了,你可是将来的军长!”

  安琪儿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看着他,那严肃的眼神让沈念宸的心头为之一颤。

  可是,跟一个军长比起来,他更想要的是她!

  她的安全,她的一切,对他而言比全世界都要重!

  安琪儿不再看他一眼,她不想再见到他眼底的情绪,不想被感染。匆匆从衣柜里取了件衣服,体态优雅地转过身体,高傲且凉薄道:“你记住,我要嫁的男人,是军长,而不是逃兵!你若真想娶我,就让我做军长夫人,而不是逃兵的小妻!”

  几分钟后,安琪儿换了一身水蓝色的连衣裙体态优美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她的长发肆意披散着,步履慵懒至极。

  一想到安培俊居然会那么深爱自己,她内心无比恐惧的同时,也多了一些底气。

  凡事都有两面性,安培俊对自己的爱情,其实也是一把双刃剑,如果她利用的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大小姐!”

  佣人们见她下楼,如往常般彬彬有礼。她瞥了一眼早已侯在大厅的安培俊,没有给他一点好脸色,冷着一张脸顾自向门口而去。

  安培俊顿感受伤,自我调节了一下情绪,屁颠颠追了上去。

  管家要开车门,安培俊却是抢在管家前面,殷勤地打开后车座的车门,等到安琪儿坐了上去,他也弯身想要进去,却被安琪儿一个凌厉的眼神给制止。

  无奈地摸了摸鼻子,他瞥了眼不远处自己的座驾,却怎么也不想上去坐,衡量了一下,他拉开安琪儿的副驾驶的车门,在一片不可思议的眼神里,钻了进去!

  司机见安培俊居然坐在这里,吓得一时忘记了所有动作。

  安培俊冷冷扫了他一眼:“开车!”

  轿车缓缓开着,安琪儿抬眸扫了一圈,感叹安培俊的速度。

  “你不会是,把保镖都藏到树后面了吧?”

  “呵呵。”

  他笑了,正想着怎么都这丫头跟自己说说话,她就忽然先开口了。

  “没有,反正那些货已经运出安宅了,而你也跟着我出来了,这个家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用保镖来守护的了,再说你本来就不喜欢,我就让他们散了。”

  安琪儿不说话了。

  她想着,演戏自然要演全套。

  她慢慢坐到车门边上,身子紧挨着车门,然后一脸痛苦地缓缓抬起自己的两条美腿,放在了车后座上,直接把车座当成了软榻。

  她还抱过一个靠枕,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闭上眼,蹙着眉。

  记忆里,每次痛经的时候,这种姿势躺床上玩笔记本,是最舒服的。

  安培俊扭头一看她的时候,心里慌了慌。

  “安琪儿,你还好么?”

  她面色苍白地叹了口气,声音好小,不仔细听,都听不见。

  “好疼,而且,好饿。”

  去一趟医院,再去吃点东西,这么折腾一下,估计可以拖延很多时间吧。

  真希望沈念宸可以顺利溜出去!

  想到这里,安琪儿演的更加卖力了。

  她微微扬手,擦了擦并不存在于额角的冷汗,两只腿微微抬起来,上身滑下去,整个人痛苦地蜷缩在后座上,怀里抱着个小抱枕,闭着眼,嘴里轻轻唤着:“好疼!”

  安培俊见了,脸色紧了紧,扭脸冲司机喊着:“快点!”

  然后他一直扭着头,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恨不能代替他受苦。

  一想到曾经有过一个处,跟他做了一夜之后,忽然大出血死了,他就开始疯狂地害怕!

  “安琪儿,你再坚持一下,马上就要到医院了!”

  一路上,安培俊因为她担心害怕,车一停稳,他就打开车门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横抱着她就往急诊室里冲过去。

  等到医生说要她解下裤子帮她检查的时候,安琪儿忽然不依了,还哭的好厉害。

  她主动扑进安培俊的怀里,两只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袖,抽泣道:“不要!我不要别人看我的身子!呜呜。我不喜欢别人看我的身子,呜呜。我不要!”

  安培俊耐心地哄着她:“乖,已经给你换了个女医生了,我们就脱了,让她检查一下,顺便给你上点消炎止疼的药,好不好?”

  受伤了,不让医生看看,那怎么行?

  安琪儿却哭得更凶:“不要!呜呜。不许碰我!呜呜。就算女人也不可以碰我!呜呜。从我上幼儿园以后,我的身子都没有被别人看到过,别说碰了,呜呜。我不要别人看,不要别人碰!呜呜。”

  安培俊嘴角一抽,幼儿园以后?

  这么说,这小丫头是如此珍视自己的身子?

  该死!他居然给了她这么不完美的初夜!难怪她一直在跟自己耍脾气。

  哭了好久,最后安培俊的心都被她哭碎了。

  “好吧,不让医生看,但是,医生给你开的药,总得有人帮你上啊。”

  说到这里,安培俊的双眸一亮:“不如,回去之后我帮你擦药吧,你的身子我都看过了,都亲过了,让我帮你上药,应该没问题吧?”

  安琪儿忽然止住了哭泣,从他怀里钻了出来,不再说话。

  在医院里就闹了一两个小时,安琪儿不禁感叹,这个安培俊真的是变态还变态的不轻呢,居然爱她爱到这种程度!

  换做别的女人,怕是早就被他砍成十八段扔去汉江喂鱼了,又怎么会耐着性子哄着她,一直柔声细语陪了两个小时?

  缓缓从医院里出来,安培俊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安琪儿的身上,安琪儿又是一阵头皮发麻。

  上了车,他直接挤进了后车座上,然后拉着她的手上了车。

  这一闹,都快十二点了。

  安培俊跟司机说回安宅,可是安琪儿却说,好饿,想要吃完东西再回去。

  安培俊心想,这丫头不是对那栋房子产生了什么恐惧心理吧?

  毕竟她还小,上午活埋了一个人,下午又强了她的第一次,刚刚二十岁的小丫头,她平时的生活也很单纯,一定是有什么心理阴影了。

  叹了口气,他说,只要她想吃什么,他都会陪着她去的。

  轿车在首尔兜兜转转,凌晨三点,她终于同意回家了。

  打开车门,安培俊又要抱她,却被她制止。

  她自己下了车,然后冲他很礼貌地微笑:“爸爸,晚安!”

  安培俊的面部表情一僵,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当眼前的纤纤丽影华丽转身就要离去的时候,他赶紧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腕。

  她不解地回头,瞥见了他眸子里的苍凉跟失落,懵懂无辜的大眼睛,眨了眨。

  “爸爸,还有事?”

  安培俊的喉结动了动,轻声说着:“安琪儿,我们已经,你以后别再这样叫我了,好吗?”

  “哦,那,叫叔叔?”

  安琪儿的目光中透露着淡淡的狡黠,娇媚的小脸上带着一丝报复的快感。

  她的情绪,安培俊一眼就看明白了。

  这丫头是故意想要折磨他的。

  但是,他却没有动怒,依然柔声细语:“安琪儿,我们现在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两个人,你现在身体不适,我暂时不会碰你,我会等你。但是,你身体恢复的这段时间里,可不可使尝试着考虑一下,接受我,并且,搬来我房间一起住?”

  苍凉的月色下,安琪儿怎么都不会忘记,自己站立的土地上,不远处,今天刚刚安息了一个生命,她战友的生命!

  她扬起清丽的小脸,高傲地抽回自己的手腕,戏谑道:“哦?接受你?叔叔,你始终是我的叔叔,我要是搬去你的房间,家里的佣人们会怎么想?而且,你觉得你会拥有我一辈子么?就算我死心塌地留在安氏,接手你给我的黑帮帝国,我总归是要嫁人的,我不可能为你生儿育女,会有另外一个男人,娶我,爱抚我,让我怀上他的孩子。”

  轻佻的口吻,就好像是她在百乐门里肆意戏耍一个陌生男人时候的一模一样。

  安培俊凝视着眼前的这张脸,忽然有种气的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他当然知道她以后会嫁给别人,生下别人的孩子,但是,现在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却让他这么难受!

  她的第一次给了他,到现在为止只有他碰过她,他便不想再让别的男人来碰她,哪怕原因是为了延续安家的香火!

  “安琪儿,以后不要在跟我说这样的话,否则,后果不是你可以承担的!”

  他冷冰冰地抛下一句,上前一步捏紧了她的下巴,一把扯开她的衣领,露出胸口一大片春色。

  “你自己看清楚,你的身上,全是我留下的印记,你是我的女人,从今天开始,一直到你生命的结束,你都是我的女人!”

  他似乎又变回了以前那个冷酷残忍的安培俊,那冰凉彻骨的眼神,还有粗鲁蛮横的动作,以及话语里还透着的冒着寒气的调调,让安琪儿不禁吓了一跳。

  看着她被自己吓到,面色苍白的样子,安培俊无奈地深吸一口气,将手里的袋子往她的手里一塞,闭眼道:“晚安!”

  那袋子里,是晚上从医院开回来的药。

  他自己先往别墅的大门而去,可是走了好几步,回头,发现她还站在原地,似乎被他刚才的冷酷给吓傻了。

  他捏紧了拳头,心疼她,并且为她刚才说的那些话而烦躁恼火。

  他闷闷地吐出一句:“我怎么就偏偏爱上了你这么个小丫头!”

  一定是上天派她来折磨他的!

  转过身,他走近她的身边,伸出手去理了理她的发丝,然后黯然低语:“对不起,我刚才态度不好,没吓着你吧?”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安琪儿吓的手上的袋子都要拿不住了。

  她赶紧后退了一步不让他再碰她,然后惊慌失措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拔开腿就绕过他健硕挺拔的身躯,大步冲着别墅里面跑了进去。

  一口气冲上楼梯,奔回自己的房间,安琪儿打开灯,锁好房门,这才稍稍安心地开始大口大口喘气。

  妈的,真要命,这个变态的心理已经严重扭曲化了,怕是全世界最有名气的心理医生也无法解救他了!

  刚才他发火的时候,吓死她了!

  心情微微平复了一点,她打开衣柜,沈念宸的身影早已经不在了。

  她没有力气干别的事情了,掀开被子,就着沈念宸残留在床上的淡淡体香,闭上眼睛,先睡一觉再说吧。

  可是,本该安睡的她,忽然猛地睁开了双眼,一直都觉得心里有什么事情堵得难受,连睡觉也在惦记着,刚才被安培俊一吓,她差点忘记了大事!

  换过一身真丝睡衣,她揉了揉自己的长发,睁着一双黑宝石般迷人的要死的眸子,扭动着腰肢缓缓下楼。

  这个点,天都快要亮了,除了三四个负责守夜的男仆,别墅里空空荡荡。

  她径直走向了二楼的保姆房,敲响了女佣宿舍的门。

  不一会儿,有个女佣眯着眼睛来开门,一看是安琪儿,急忙彬彬有礼地弯下腰肢,喊着大小姐。

  安琪儿的眸光往里面扫了一眼,瞥见了那个女孩子睡觉的侧影,然后抬抬手,道:“除了她,你们都出去!”

  女佣们不解,却又不得不服从。

  还好这是夏季,不然从舒服的床上忽然爬起来,确实不是一件舒坦的事情。

  空气里,隐约夹杂了一股优质古龙水的香气,安琪儿的嗅觉一向灵敏,她没有回头,就知道安培俊已经悄然在离她不远处的角落里看着她。

  她抬步进门之前,招摇地晃了晃手里的一袋子药,道:“我身体不舒服,需要她帮我擦药,我不是不想你们帮忙,只是,我不想让不喜欢的人碰我的身子。”

  “是,大小姐。”

  女佣们守在门外,安琪儿抬脚进去。

  她缓缓走向那个女孩子的时候,她已经撑着身子半坐着了。

  安琪儿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抬手将她扶起,靠在床头,然后取出那些药,搁在床头柜上。

  太多的心疼与自责,安琪儿闷在心里不知要怎么说,反倒是那个女孩子,抬手擦去了安琪儿的眼泪。

  “米思辰,我叫邹瑾。你不要觉得难过,一切是我愿意的。”

  安琪儿擦擦眼泪,看着邹瑾苍白的脸蛋,止不住的心疼。她双手颤抖着拿起药,然后轻声问:“洗过澡了么?我帮你上药。”

  邹瑾笑着点头,似乎隐忍着痛苦,却还是配合地将自己脱了个光。

  安琪儿一边心疼地帮她擦药,邹瑾一边很小声地诉说着自己的过去。

  “我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我的父母哥哥,都很爱我。可是,哥哥去外省上大学后,却染上了毒品。他接二连三管家里要钱,我父母一直很奇怪,却也纵容了。后来,他说他要做生意,要拿家里的房产证什么作抵押,还要我父母去当场签字。我父母终于觉得有问题,那时候,我家已经没什么钱了,除了那套房子,连件像样的电器都没有。”

  安琪儿一边细心地擦拭,一边安静地倾听,见她忽然止住,不禁好奇地追问:“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父母觉得有问题,不愿意去签字,我哥哥就制造了一场煤气中毒的假象,我的父母就那样去世了,再也回不来了。我悲伤地从学校回到家里,发现哥哥的情绪很不正常,给父母守夜的那天晚上,他忽然趁我睡着扑在灵堂痛哭流涕,说他后悔了,他错了,他是被毒品蒙去了理智。那一刻,我躲在房里吓得全身发抖,哭了一夜。第二天,哥哥死了,是我杀的。我在他的食物里,放了毒鼠强。”

  安琪儿的手一顿,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她的年纪也不过就是跟自己一般大,可是在谈到往事的时候,她却显得如此轻松自在,仿佛在诉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呵呵,我杀人的那年,刚刚14岁。陪审团觉得我太可怜了,年纪又小,不懂事,所以送我去了少教所,等我18岁的时候,又把我转送到女子监狱。我现在,21岁,整整七年,我都是在监狱里度过的。”

  七年,一个少女最粉嫩的七年,居然是在监狱里度过的!

  安琪儿忽然放下手里的瓶瓶罐罐,一把抱住了邹瑾,她发现邹瑾的身上冰凉一片,于是将她抱得更紧。

  “你这个傻瓜,再怎么样也不能亲手杀人啊,你应该跑去找警察叔叔的!”

  邹瑾扑哧一声笑了。

  她拍了拍安琪儿的后背,眼睛弯成了月牙:“监狱长跟我说了这次行动的事情,她说,如果我一直在监狱里一辈子,那么我的生命将如一潭死水,如果我接受了这次的行动,那么我就是将功赎罪。米思辰,所以,你不要觉得为我感到心痛惋惜,我的人生本来注定了结局,但是这次任务却给了我一次转机,我憎恨毒品,可以为了信仰而付出,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并且,我可以用我的付出,换回一个有蓝天白云的未来,一个自由的未来。米思辰,我才21岁呢,我不想,一辈子呆在监狱里。”

  帮邹瑾上好了药,安琪儿忽然觉得,自己纤弱的身体里注满了能量。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样阴霾的雨季,何时才会过去,她无从知晓,也无须知晓。

  因为她已经决定了,要做一辈子的军人,一辈子跟自己心爱的男人一起,做人民的卫士,守护和平。

  准备从邹瑾房间出去的时候,手臂忽然被邹瑾拉住。

  安琪儿不解地笑了笑,邹瑾却一本正经地说着:“这药,你自己在身上也擦点,至少,脖子什么地方,多擦一点。”

  起初,安琪儿还以为邹瑾是在担心她身上的吻痕,于是笑着擦了点,可是当她走出保姆房的时候,一个大力的拥抱瞬间将她纳入了坚实温暖的怀里。

  鼻尖,弥漫着昂贵的古龙水的香气。

  安琪儿身子一僵,而安培俊,则是将脑袋埋在她的肩膀,用力一吸。

  “安琪儿,你全身都是药味,闻得我,好心疼。”

  安琪儿眼角一抽,她这才真正领会邹瑾让她在领口擦药的目的。

  这也给安琪儿提了个醒,以后要更加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面对这只,已经泯灭了人性的老狐狸。

  之前被叫出门外守着的女佣们,都还在墙角边站着。

  她们看着自家主子就这样拥抱着自家大小姐,那眉眼间的含情脉脉,还有话语间的柔情似水,怎么都不像是一个父亲对女儿该有的画面,一个个惊的低下了头,不敢多言。

  安琪儿头皮发麻的厉害,她实在不想跟一个魔鬼如此亲近。

  “爸爸,你抱得太用力了,我疼。”

  安培俊闻言,力道顿时放松了不少,却还是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不许再叫我爸爸!”

  “叔叔,我累了。”

  “不许再叫我叔叔!”

  女佣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珠子,都忘记了害怕,直直向他们投来异样的眼光。

  而此时,天色早已经大亮了,仆人们都开始为了新一天而忙碌。大宅里,人来人往,全是仆人们步履匆匆的脚步声。

  安琪儿不喜欢这样大庭广众下被他抱在怀里,他似乎毫不顾忌,也根本不在意别人怎么看。

  她生气了,转过身体面对他,瞪他,小声道:“你非要搞得人人都知道么,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安培俊定定看了看她气的粉嘟嘟的小脸蛋,漂亮的就好像一个芭比娃娃。

  他忽然笑了,很纯净的那种笑。

  敞亮的光线下,安琪儿有一瞬间的晃神,她几乎不相信这样单纯清澈的笑容是来自于安培俊这个魔鬼。

  他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然后放开她,拉起她的一只小手。

  “原来,我的安琪儿是觉得这样没有面子啊,原来,我的小宝贝是在向我讨要名分吗?”

  他走得很慢,似乎在迁就安琪儿的小步子,也在心疼她的那里,怕她痛。

  安琪儿觉得自己就要疯了,跟一个变态完全没有办法交流。明明就是一夜未眠,却被他搅得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她尽量用着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不满地抱怨着:“我说的是,我不想家里的下人都拿异样的眼光看待我,你那样,不给我叫爸爸,也不给我叫叔叔,还动不动抱一下我的,下人们会怎么想?把我当成你的情妇?还是说,我跟你之间**?所以,你可不可以也尊重一下我,给我留点面子?”

  安培俊的脚步一顿,此时,他已经将她牵到了一楼大厅。

  他回过脑袋,看她,坏坏笑着:“呵呵,说来说去,你还不是在向我讨要名分?”

  而且这家伙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气不喘,声音还在这空旷的大厅里无限放大,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安琪儿一张精致漂亮的小脸被他气的都僵硬了起来,她深吸一口气,无语地看着眼前的这个,跟她有血缘关系的叔叔,暴躁地几乎想要暴走!

  她奋力一甩安培俊牵着她的那只大手,怒吼了一句:“安培俊!”

  整个宅子里的人全都停下了动作,定定看着大厅中央的这对男女。管家也是匆匆领着一对保安匆匆往大厅赶了过来。

  安琪儿心想,怕是这世上没有人敢直接叫他的名字,所以下人们一个个紧张兮兮的。

  她心里其实也在害怕,从她吼完他的名字,就开始害怕了。

  但是,输人不输阵!

  她倔强地扬起小脸,迎上他深邃悠远的目光,瞪得大大的,就是不肯低头。

  然而,她的双手不自然地开始颤抖,周遭阴霾逼人的氛围,叫她的心脏几乎承受不住。

  安培俊将她的倔强与胆怯全都看在眼里。

  这样一个年轻的丫头,在他的眼里,几乎太过单纯,就好像是一张白纸,她的眉毛跳一下,他都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忽然,他的嘴角牵起一抹微笑,重新走过去,牵起她瑟瑟发抖的小手,温柔地笑着:“对嘛,就是要叫名字啊,乖,以后就叫我安培俊。”

  几乎全场都在倒吸一口凉气!

  所有人都知道,主人宠爱大小姐,但是没有想到,竟会是这样的宠爱!

  安琪儿半张着嘴巴,面对安培俊此刻表现出来的宠溺的笑意,她想着,干脆直接晕死过去吧!

  定了定神,她豁出去了,恶作剧的心理蔓延上来。

  反握住安培俊的那只大手,然后缓缓上前一步,安琪儿万种风情地看着他,冲他抛着媚眼,一手勾住他的下巴,就好像在百乐门里随意勾搭陌生男人时候的样子,性感而幺妹,口吻轻佻无比,声线却放大了好几倍:“不如,以后我都叫你做,小俊俊?”

  全场,又是倒吸一口凉气!

  安琪儿甚至可以感觉到室内的气温一下子骤降好几度!

  她心想,我看你这个变态还能忍多久!

  一个堂堂安氏总裁,已经中年的男子,一个掌管着庞大的地下黑帮组织的黑老大,被一个小丫头这样勾着下巴叫小俊俊,哼,你不给我面子,我也不给你面子!

  莫名的,安琪儿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忘记了害怕,甚至内心激发出一股报复的快感。

  面对安静站立的一大一小两个主子,所有下人都是纹风不动地静听主人吩咐。

  半晌,安培俊忽然冲她笑了,然后出乎意料道:“好啊!”

  安琪儿骑虎难下,不确定他是不是在装的,于是捏着他下巴的小手,力道又重了点,笑着又说:“小俊俊,早上好!”

  “只要你喜欢,怎么叫我都可以。”

  安培俊忽然捉过她捏他下巴的小爪,然后长臂一伸,当着所有下人的面将她拥在怀里,蔷薇色的唇瓣贴向她的耳畔,吐着热气。

  “小宝贝,以后不要再这样挑逗我了,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多想撕光你的衣服好好疼爱你一番?宝贝,你的身体可要快点恢复才行,等待的滋味,真是太折磨人了!”

  安琪儿听他这样一说,真的晕了,眼前一黑,脚下一软,身子飘了有两三秒云里雾里的,若不是安培俊的一双手撑着她的胳膊,她早就一头栽在地上了。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跟这个家伙玩暧昧了!

  不然,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等到眼前的一切恢复清明,她用力将安培俊推开,没好气地往餐桌的方向走去:“准备早餐!我要吃东西!”

  “是,大小姐!”

  负责膳食的女佣赶紧应声,匆匆往厨房赶过去,可是安培俊一个凌厉的眼神迅速将女佣制止,并且伸出一只手指着女佣的脸,恶狠狠地嘱咐着:“记住,以后她就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要叫夫人!”

  女佣吓得面色苍白,赶紧弯下身子道:“是,夫人!”

  安培俊看她听话,这才收敛了一身的煞气,缓缓抬步向着餐桌而去,一边走着,一边懒洋洋地吩咐:“以后,我不想在听见,大小姐,这三个字!以后在家里,夫人说的话,就是我说的话!”

  “是!”

  众人应声之后,慌忙散去,只留下两个女佣服侍他们用餐。

  话里的樱桃木桌面上,安琪儿拄着脑袋对着光华的桌面,自己跟自己大眼瞪小眼。

  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一定要完成任务离开这里,快点离开这里!

  她不想再跟这个变态说一句话!

  然而,当一顿华丽丽的早餐结束之后,安培俊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原本以为安琪儿已经回房睡觉不会再下来了。

  可是,她却在他丢下报纸的一瞬间,一身黑白色的正装提着包包款款下楼,她的脸颊画上了精致干练的淡妆,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也被悉数盘起,在后脑勺形成一个大大的花苞。

  “安培俊,我们要去安氏上班了,再不走,想迟到么?”

  与此同时,太平洋的上空正展翅翱翔着一架私人包机,包机里的人,正是沈霓尘。

  昨晚接到儿子用手机打来的长途电话,说了整整一个多小时。

  当他听见沈念宸说起安培俊爱上米思辰的那一刻,他的心一下子就慌了!

  他的女儿,那么纯洁的小天使,怎么就偏偏被一个大灰狼给惦记上了?

  知道杰米被活埋的事实,还有邹瑾代替女儿**的事实,沈霓尘的心,一下比一下慌的厉害。

  然而,深思熟虑之后,他的私人包机直飞的方向,却不是首尔,而是纽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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