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药引_吾皇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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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药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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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腾王跪在地上,后背一片汗湿,从未想到,荣承帝返老还童之后,底气足的连说话都这样没有忌惮,而荣承帝那话,分明就是把矛头对准了他。

  这话说的严重,直接让满朝文武匍匐在地上。

  宫内外并没有因二皇子的死有了什么其他异常,只是,立储一事不是被旁人压下,而是被荣承帝本人。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问:“朕如今正值壮年,再活二十年也不成问题,诸位爱卿急着立储是何用意?莫不是盼着朕早些退位让贤?还是你们觉得有谁比朕更适宜坐上这个龙椅?”

  胡九是个会混事的人,金州城内外那些三教九流的人都认他,他自己本人也是从这些人里混出来的,所以那帮人都认他,魏西溏除了要自己的信息源,再一个看中的也是他的这股势力,虽然不是什么正统人物,不过必要的时候用得上,那自然是多一份是一份,再者,对她自己实在没什么影响。

  “喝酒就免了,”魏西溏摆摆手,“替本公子问候一声尊夫人,先回了。”

  胡九把她送到门外:“今日胡某家有喜事,就不留唐公子,改日一定请唐公子喝酒。”

  魏西溏看不下去,叫魏丁把准备的贺礼摆上就要回去。

  胡九就顾着盯着他家面儿看,坚决不承认他闺女黑,叫面儿多好,非要叫黑面儿,他家面儿都是让人给叫黑的,真讨厌。

  因为孩子早产,初念不让起大名,怕不好养,现在全都叫她黑面儿,谁叫她黑成那样?

  女孩子,长的像初念多好,长大了一准是个大美人,偏偏长的像爹,现在只能吓死人。就这模样的,胡九以后的嫁妆要是准备少了,能不能嫁出去还是个问题。

  “……”魏西溏想违心夸一句的话都说不出。

  胡九喜的来回转圈,“唐公子,我这也是当爹了!当爹了!唐公子你看我闺女,长的多好看,跟俺家初念长的一模一样,是个美人胚子!”

  那不是一般的丑,简直是丑的不能见人,虽然小的吓人,不过绝对能看出是胡九的闺女,又黑又小,一张脸跟刚出生的毛猴子差不了多少,眼睛比高小胖还小,就是一条缝缝,压根没睁开的意思,奶娘的奶也喂不进去,得一点一点往她小嘴浸,压根没东西能伸进去。

  回头她带了无鸣去看初念,待她看到襁褓里的那个小不点的时候,顿时相信了魏丁的话。

  魏西溏摆手:“没甚大事。”

  她回院子,高小胖问:“殿下怎么了?”

  魏丁不敢再说,觉得自己当奴才的起到了惊醒主子的责任,连滚带爬的跑了。

  魏西溏指他:“赶紧滚!”

  魏丁也不敢躲,就抬眸看了眼殿下,满脸都写着“殿下奴才这会看您也没好看到哪里去”的表情,嘴里说了句:“奴才知道是这个理,不过那丫头长的太丑了,谁见了都说长的像九爷,脸黑,一根头发都没长……”

  魏西溏抬脚踹他:“母妃说本公主刚出生的也丑!”

  魏丁应了,走了两步又回头给她打预防针:“殿下,奴才觉得您还是不要去看的好,那丫头太丑了,都不能看。”

  “乌鸦嘴!”魏西溏吩咐,“你即刻去找几个有经验的嬷嬷送去,本公主晚些日后就过去探望。”

  魏丁只好说:“听大夫说是早产,那丫头只有这么一点大,都不知道能不能养得活……”

  魏西溏目瞪口呆:“这么快?”前些日子只听说怀上了,肚子大了人家才知道,这会就生了?

  “好事!”魏丁说:“刚刚九爷叫人来传话,说初念生了个丫头……”

  魏西溏过来问:“这么急做什么?什么事?”

  魏丁跑到院子门口发暗号:“殿下!”

  只是,不论哪种猜测,她都知道,二皇子的死和相卿有关。

  不过是她猜测,不能作数罢了。

  魏西溏垂眸,皇帝夫妻俩服仙丹,莫不是和二皇子的死有关系?

  宫里传出来的消息不算全面,而且宫女侍女之类的和荣承帝接触甚少,打听多了也是问题,倒是柯大海透了条有用的消息,说这些日子皇后和仙尊有了多番接触,而且而且回回都是柔声细雨,生怕惊了仙尊似得,近来容颜返春,艳丽逼人,想来是和荣承帝一样服了仙丹。

  刺杀皇帝不但抄家灭祖,怕是要灭九族,不过荣承帝的态度实在值得斟酌,那样小心眼的皇帝,突然变的这样大度?还是二皇子的死其实是叫他老人家觉得愧疚的?以致二皇子生母受刺激之下行刺,也能叫他不予追究。

  魏西溏:“……”

  裴宸;“……”

  魏西溏没答话,倒高小胖开口了:“别指望了,那高人只喜欢小姑娘,不喜欢男孩子。更加不喜欢长的丑的,连我这样的金州第二美男子他都不正眼瞧,就别说你了。”

  裴宸震惊,扭头看向小殿下:“殿下,您这位高人到底哪里认得的?能不能帮裴宸也引荐一番?”

  高小胖小猪蹄一摆,道:“放心,这院子被一个世外高人布了阵,里头人能听到外头人说话,外头人听不到里头人说话。”

  裴宸吓的要死,急忙扭头左右看:“高湛,你说话声音小点,别叫人听到。”

  腾王府小院内,高小胖分析时政,点着脑袋说:“小爷我觉得那位就是个好皇帝,董贵妃都要刺杀他了,他竟然还没生气,就是打入冷宫,换个皇帝,早就抄家灭祖了。”

  董家世族封号袭位被收回,曾经风光无限誉满金州的董氏一族一夜之间没落下来,留下一个挂着董府的陈旧门牌,直叫人唏嘘不已。

  七日后,那位被关在深宫不见天日的二皇子突然传出暴亡,得到消息后,半疯半癫的董贵妃冲入荣承帝御书房行刺,荣承帝看在董家世代辅政有功的份上,免去董贵妃死罪,而是直接打入冷宫。

  药丸只有仙尊才有,只要让仙尊多炼制些丹药备用就行。

  皇后看着空无一物小盅,对门外吩咐一声:“来人,更衣!”

  皇后急忙翻出剩下的一粒药丸,哆嗦着手指拿了一粒出来喂进嘴里,直到再次觉得自己有了精神后才稍稍松了口气,有宫女要入殿伺候,她不让人进,只平复后拿起铜镜,赫然发现刚刚有还带着皱纹的脸竟剩下浅浅的痕迹,分明是那药丸起了效果。

  只是次日一早起来,皇后一照镜子便惊的扔了铜镜,她伸手捂着自己的脸,不过一夜,竟然就变回了原来模样,皇后看着自己的脸,只觉得比原来更老,哪里还有昨日美艳模样?

  皇后这么多年的憋屈总算在一天找了回来,看着那些仗在自己美艳向陛下邀宠的妃子,如今也让她们看看。自然,最让皇后得意的,则是荣承帝回来以后看到她那模样,似乎找回了年轻时的感觉,破天荒的时隔多年后留宿,好歹滋润了皇后一回。

  这一早过来问安的宫妃特别多,就连病了多年的几个美人也纷纷跑了出来,待看到人以后不得不信,真是变的十足美艳。

  次日一早,后宫一片喧闹,前去给皇后问安的嫔妃惊讶的发现,皇后娘娘那脸换了一张似得,皮肤水嫩的能掐出水来,实在叫人羡慕。要知道皇后的年纪可以做宫里这新入宫妃子的娘,不论是脸上的皮肤还是五官,都有衰老迹象,如今就像换了一个人,穿的衣裳也有了以前没有的艳丽色彩,雍容华贵的坐在榻上,一脸的得意。

  甩袖转身回了院子。

  相卿立在原地,半响轻轻冷笑一声,“一群蠢货!”

  皇后捧着剩下的一粒,护宝贝一样的捧了回去。

  相卿恭敬弯腰:“不过最后一点,若娘娘喜欢,拿去服用便是。”

  她捧着那要小盅,没说要还回去,握在手里,嘴里道:“本宫要回殿等着!”走了两步,似乎才想起手里的东西似得,“仙尊,这个……”

  “难道……”皇后伸手摸自己的脸,难道明日会回春?

  相卿道:“若是明日,想必娘娘会更惊喜。”

  皇后又怕又期待,最终她捏住一粒在手里,试探着放入嘴里咽了下去,果然立竿见影让她觉得通体舒畅,她顿时惊喜道:“本宫觉得清爽许多。”

  “不敢。”

  皇后急忙问道:“你可不是诓本宫?”

  “陛下服的正是此药。”他笑:“娘娘若是不信,可浅尝一粒。”

  皇后接过来一看,拿着手里就舍不得还回去,只是问他:“这丹药真的能吃?”

  相卿还是那模样道:“娘娘若是好奇,在下便请娘娘过目。”他转身,一个小童从院子里捧了一个小盅出来,里面放了两粒红色的药丸,他拿过来双手捧到皇后面前,“娘娘请看。”

  皇后遣退下人,绕了半天总算绕到正题,“本宫着实好奇仙尊所炼丹药是何模样,能有那样功效,想必外观也是不同凡响的。”

  相卿应道:“娘娘谬赞。”

  既然特意提到炼丹,皇后自然不会错过这个话题,“本宫见过陛下服过丹药的成效,如今看来,仙尊的世外仙术令人惊叹。”

  年轻的男子嘴角噙着一抹淡笑,缓缓行了过来:“陛下要的丹药早已交付陛下,此时并未炼丹。”

  皇后直起腰,不怒自威一身贵气,道:“本宫未曾打扰到仙尊便好,若是仙尊正替陛下炼制丹药被本宫搅了,岂不是本宫的罪过?”

  说到荣承帝还老还童仙丹,皇后终于有了行动,午后游园,无意中行到仙尊偏殿门前那条通往仙尊院内的仙鱼池旁,她正逗着鱼玩呢,听到外面喧嚣之声仙尊便施施然走了出来:“在下听闻院内凤声清鸣,原来是娘娘驾到。”

  魏静思:“……”

  魏西溏低头用膳,腾王妃训炸毛的那位:“静儿你又闹池儿了,不像话的是你,池儿压根没说两句话,就你说个不停,吵的人头疼。”

  瞟了魏静思一眼,魏西溏不说话,然后她就看到她三姐就跟炸毛的知更鸟似得,“池儿,你那什么眼神?你对你三姐我的话有什么异议?你像话吗?你竟然对你姐这样……这样看!像话吗?”

  魏静思不服气:“就你知道的多,谁都知道不简单,肯定是仙尊有法术!”

  魏西溏道:“错八成是没瞧错,不过是听着有点玄乎,怕是没那么简单。”

  腾王还是一脸不可思议,“其实父王也不信,只是那么多眼都瞧见了,难不成每个人都看错?”

  魏静思撅嘴,魏西溏倒是凉凉的开口:“什么还老还童?不过都是些骗人的把戏。”

  腾王训她:“静儿,有你这样说皇伯父的?”

  一家晚膳的时候,腾王妃当笑话说起来,魏静思顿时睁大眼睛,问:“皇伯父不是一个长了胡子的老头吗?他是怎么变年轻的?”

  腾王妃窃笑,“妾身省的,妾身说错了还不行?”

  腾王见她这样好奇,顿时有点急了,“什么好看?不过是看着年轻了一点,跟本王比,皇兄自然是比不过本王的。”

  腾王妃没瞧见人,满心好奇:“真的?真的变好看了?”

  腾王惆怅道:“这几日瞧见皇兄那脸,为夫便觉得自己倒成了他的兄长。宫里都在传是仙尊替他炼了什么返老还童的丹药,所以皇兄才有那样的模样……”

  荣承帝的病不但痊愈,还带着那样一张面孔精神起来,看的腾王郁闷不已,回到府里还拿了铜镜照了照,照的腾王妃瞧见了掩嘴偷笑,“王爷,你这是什么时候恋上铜镜了?妾身以前倒还没见您这样仔细过自己容貌。”

  皇后掌权的野心遭受重创,如今在容貌上也让她深受打击,这让原本对那位世外仙尊一直将信将疑的皇后坚定了仙尊有高人一等的仙术,不但能让人保住青春,还能还老还童。

  再一个,皇后是女人,爱美之心是女人的与生俱来的,她如今和荣承帝站在一起,她竟然显得老态许多。也正因如此,荣承帝也愈发不会再宠皇后,后宫最不缺的就是年轻貌美的女人,只要被荣承帝瞧上,大多都弄上了龙床,反正他老人家现在体力充沛。

  很显然,能叫荣承帝有如此状态的人只有一人,就是那位深受荣承帝信任的世外仙尊。

  荣承帝的突然变样叫原本野心勃勃的皇后一党犹如遭到痛击,他们是因着荣承帝活不久才要把持朝政,皇后甚至帮荣承帝处理了多日的奏折,她念给荣承帝听,荣承帝的批示都是皇后作的,尝过皇权一字千金的滋味,荣承帝突然的返老还童实在叫皇后心惊,若是荣承帝发现她有野心,哪里还会有她和她娘家的容身之处?

  丹药的神奇让荣承帝欣喜若狂,亡太子的十五日寿命续在自己身上就有这样的功效,若是有了其他药引是不是功效会愈发明显?

  荣承帝自己身体舒不舒服,精不精神,他自己最知道,自打仙尊炼了四十九日的丹药被他服下后,他觉得自己周身都在变化,甚至连容貌年轻了不少。

  西关大捷的消息传到金州的时候,荣承帝一句精神抖擞的出现在早朝上,就连他脸上的皱纹,似乎也淡了不少,着实惊了满场朝臣。

  信或不信,搏的就是一张嘴。

  相卿依旧是那样的表情身姿与语气:“遵旨!”

  荣承帝装模作样犹豫半响,道:“既然太子一片孝心,朕要是推辞,只怕太子地下有知也不得安心。那就有劳仙尊了!”

  相卿身姿恭敬语气虔诚,只是眼里却无半分情绪,一如带了面具的假人,“陛下,为天下苍生万民百姓,还请陛下恩准。”

  荣承帝顿时老泪纵横:“朕知太子一片孝心,只是……”

  “因太子亡故多日,太子之命续在陛下身上,可续十五日左右。”相卿恭敬应道:“若陛下于心不忍,在下不敢多言。只是,在下以为,太子孝贤,若在天有灵,必然是盼着陛下长命百岁的。”

  荣承帝犹豫的空档,咳嗽声接连不断,他抚着胸口喘气,嘴里道:“这如何使得?那是朕的太子……不知能续多久?”

  相卿答:“陛下康安乃万民之福,在下愿替万民行逆天之事,只要陛下金口应下,在下万死不辞。”

  荣承帝一愣:“太子已亡故多日,如何做到?”

  相卿应道:“遵旨。”顿了顿,他问:“陛下,不知亡太子的命陛下可愿续上?”

  荣承帝站起来说道:“此事不必再提,朕再如何也不能做出这等事,。”

  他这样认错,荣承帝倒是自己愣住,这血亲所指他当然知道,他的子女都是血亲,且都年幼,只是虎毒尚不食子,何况他是人?

  相卿只低头认错:“陛下,在下乃世外之人,不懂世间复杂,若有失言,望陛下恕罪。”

  荣承帝先是一愣,随即猛的一拍龙案:“放肆!哪有以血亲当药引的……”

  相卿道:“以陛下血亲当药引,可续陛下长命百岁。药引愈嫩,续下的命便越长。只是,此乃逆天之行,制药人当担天谴之责。”

  “续命?怎么续命?”荣承帝一边咳嗽一边追问,对于刚刚帕子上那抹鲜红直让他心中一阵害怕,一直以为不过小病,很快痊愈,不成想竟然咳出血来,他还没活够,还不想死,只要能续他活命,多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相卿便道:“陛下金口玉言,在下便也直言相告,陛下此番病症,须续命才能痊愈。”

  荣承帝点头:“对,朕也觉得这病虚实在拖累,仙尊有话直说,哪怕说错,朕也不会责怪仙尊。”

  随伺的人纷纷走了出去,殿内只剩荣承帝和相卿两人,他伸手拿起一颗仙丹,捏在指上,道:“此丹药只有长生功之效,陛下久病,此药却不能治病,陛下病一日不好,此药的功效便不能正常发挥。所以,在下以为,陛下当务之急,先治病再服药。”

  荣承帝左右一看,抬手:“都下去!”

  “陛下,”相卿躬身道:“天机不可泄。”

  荣承帝抬头看向相卿:“仙尊……咳咳咳……”

  “什么样的药引?仙尊只管说,朕命人替你准备……咳咳咳……”荣承帝一阵剧烈咳嗽后,只觉口中一阵腥咸,他急忙拿了身侧太监捧着的帕子一擦,这才发现他竟是咳出血来,“这……”

  相卿只道:“在下不敢相瞒陛下,招摇山的草药,须的药引加入方可有效。”

  荣承帝急忙道:“仙尊怎么不早说?那帮庸医若是能治,朕岂会现今这会这般……咳咳咳……”

  “略懂一二,不敢与御医相比。”他说的淡然,“在下若是班门弄斧,岂不是遭人诟病?”

  听了他的话,荣承帝不由抬头:“仙尊是说,仙尊也懂医治病痛?”

  相卿道:“招摇山仙草良药诸多,却都是要药引,否则陛下哪里会遭小病折磨?”

  荣承帝直接开口:“无妨,朕只服了仙尊的丹药才会清醒一些,那帮庸医……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后,荣承帝再次坐了下来,“不过是些小毛病都治不好,朕也不知养他们何用!”

  “陛下,”相卿开口,“陛下如今久病不愈,丹药可缓缓再服,若是服多了,只怕龙体承受不住,反倒不利。”

  小童一前一后把药拿过去,荣承帝抢过来抱在手里,伸手拿了一颗丹药吞了下去,顿时觉得心阔神怡,身上似乎又恢复了力气和精神。

  相卿身后跟了两个孪生小童,小童手里各捧了一个锦盒,相卿微微侧身示意,那两个小童便上前,伸手把锦盒打开,里面平铺着散发着璀璨光芒的丹药,荣承帝急忙伸手:“呈上来!”

  相卿进殿,尚未开口拜见,荣承帝已急不可耐道:“仙尊,丹药服完了,朕还需更多!”

  最新的丹药服完,荣承帝回到店里,身体也做不了其他的事,就算有了点力气,他也更愿意花在美人身上,命人去传仙尊,相卿便施施然到了。

  其实荣承帝觉得自个真龙天子,不过感了风寒,吃几副药还是会痊愈的,毕竟他吃了这么久仙尊炼的丹药,只要把病治好,自然比常人寿限要长。

  荣承帝病了大半月,人也乏了手脚也没了力气,咳嗽也不见好,宫里那帮御医天天围着荣承帝打转,可就是没法那么快把人治好,咳嗽本就是个慢性病,要想痊愈那自然是要时日的,再加上荣承帝身体虚的厉害,偏这话还没人敢讲,估计谁讲出来谁都看不到明天太阳,毕竟荣承帝一直坚信自己吃的仙丹作用很大,哪怕是他病着,可他还是有劲头,晚上宠幸一两个宫妃不成问题。

  皇后一党一直是反对派的代表,他们自然是主推立个小皇帝,皇后垂帘听政,只是腾王的优势更甚一筹,对于拥护腾王一派的人来说,有王爷在,怎么也轮不到皇后听政,何况后宫本就不该参政,王爷更加名正言顺。

  荣承帝的病是瞒着外面的,知道的只有朝里的大臣,最近也在为立不立储,立哪个皇子为储君争的头破血流。

  初来乍到的,跟两个小孩在一块,倒也觉得城里有些意思。

  相比高小胖心里的得意洋洋,裴宸倒是沉稳的多,毕竟是年长了几岁,心智也成熟些,自然不会和高小胖一般见识。

  魏西溏懒的跟高小胖说那么多,反正他说他的,除了觉得有点吵以为,其他魏西溏还能忍受。

  但是高小胖眼里的裴宸那就是糟糕透顶的,长的丑死了,看着糟心,他长成那样,怎么还敢出来见人呢?不要脸的东西。

  其实裴宸回了金州几个月后,那脸色也没当初刚回来那么黑,本就不是天生的黑肤色,实在是风吹日晒的结果,缓到现在,脸色健康的多。那时候是黑,如今那绝对是正儿八经的古铜色,碰着那些喜欢阳刚气的姑娘,裴宸绝对是大受欢迎的那类人。

  高小胖跟裴宸有着关于哪个更好看这话题有不同见解,主要是高小胖有自己的见解,所以他十分讨厌裴宸,一看到他那张黑脸,他就一阵糟心,殿下什么眼神啊?明明他比大黑脸帅多了。

  午膳过后,魏西溏和高小胖回国子监,裴宸已经从国公府用完午膳早早回来看书,他虽然用兵上比同年人强,但是他识得字比这帮小鬼头少,所以他在认字上非常刻苦。

  相卿浅笑,半响他应道:“遵命!”

  她抬头看着他,笑道:“那仙尊便处理了宫里那几个小的,若是仙尊做到了,本公主自然会信,若是做不到,想必仙尊也就是空口白话,谁都会讲。”她伸手指了指无辜的高小胖:“那小胖子比谁都会说,不过他自己连杀只鸡的胆都没有。”

  “宫里那几个小皇子实在叫人看了眼烦,若是没了他们,皇后自然也是极为赞同,就算春婉肚里的是个女娃娃,只怕她也会想法子变成男娃娃,这样才方便她拿捏在手。”魏西溏看向相卿,突然道:“仙尊一直跟本公主说,仙尊是站在本公主这一边。”

  魏西溏又默了默,他还真考虑了,看来这看起来仙气飘飘的神仙,对女人也是怀有念想的,点头,总算有了些人气。

  高小胖偷偷回头瞅了一眼,殿下刚刚那主意好,叫这妖道给皇后娘娘当面首,困死宫中,他就安全了。

  相卿认真想了想,点头道:“殿下如此说,不失为一个好计谋。若那样,相卿日后出不得皇宫却是无聊,相卿不愿困为笼中鸟,此事还需斟酌。”

  魏西溏道:“那便要看仙尊如何应对。”默了下,抬眸看了他两眼,随即又看了两眼,忍不住道:“说起来仙尊长了一副好皮囊,若是仙尊对宫里那位皇后娘娘稍稍示好,只怕那位娘娘就会心迷神醉神魂颠倒,只愿把仙尊捧为上宾。”

  相卿只笑,“怎会?相卿应过殿下,自不会让殿下失望。”

  高小胖蹲在地上,小耳朵竖的老高,没用好,被人咔嚓了才好,妖道太可怕了。

  魏西溏笑:“拦,她是拦不住的。储君大事,朝臣不会由她胡来。再者,陛下如今的身体叫人担忧,万一哪日突然驾崩,便是国中无主天下大乱。”她看眼相卿,道:“只怕那时,你也没甚用。”

  “殿下英明。”相卿道:“储君一事闹的厉害,听说皇后一党极力阻扰立新君。皇后不喜那几个皇子,就想等着别人肚里的孩子生出来成了自己的。”

  魏西溏平淡道:“有没有命就她看自己的本事。本就是攀着高枝去的,不论换了谁,入了宫那就是只能适应宫里的生存方式,若是有心离开,也不至于叫皇后把她养到现在。人心一旦被养大,再想叫她收紧可没那般容易。就算现在把春婉带出皇宫,只怕她也不会甘愿,还不如让她留在宫里,尝尝那炼狱场的滋味,生死由她自己掌控,岂不是更好?”

  相卿坐在她对面,面上含笑安静地看她,半响才道:“殿下所言极是。听说皇后身边那位宫女因怀了皇帝子嗣,被提了才人,还有一月就要分娩,只不知道她能不能有活命看着孩子出生。”

  魏西溏摇摇头,道:“不瞒相卿,本公主如今无兵无权无名,不养足了人力物力,怕是一事无成。这种大事,岂能操之过急?养虎为患?不过一只想要飞上王座的鸡,就算她扑棱着翅膀跳上去,一个扑撵她也得乖乖下来。”她笑笑,道:“本公主等的起。”

  她说的平淡,笑意随意,相卿道:“相卿本以为殿下心急,不想殿下还要养那女人的贪念,殿下就不怕养虎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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