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畜生_以下犯上(bds/m,年下,校园,军旅,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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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畜生

  韩尧一病许多天,高烧、脱水加超负荷的极限训练彻底拖垮了他的身体,他最终还是不幸转成了肺炎,送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休克了。

  于峰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儿去,他昏迷了快三天,醒来的时候身上还是动弹不得。

  他们脚底都包着厚厚的纱布,作战靴被脱下来的时候,袜子已经和肉粘在了一起,看来要有十天半个月不能参加训练。

  期间,祁言、陆臻和岑聿都来看过他们,碍于其他人在场,祁言不好对韩尧表现出异样的情感,他望着病床上陷入昏迷的人那憔悴浮肿的脸庞,面上一派平静,心却已经滴出鲜血。

  陆臻将两件带着利剑臂章的特战服放在他们床头,这是对他们来说最崇高最激动人心的奖励,无需其他。

  陆臻意有所指地对祁言笑道:“这次选拔我非常满意,尤其是他,”他一指病床上的韩尧,“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祁言面容波澜不惊,闻言笑了一下:“都是您带兵有方,这次能招上来两个,确实是非常令人欣喜的结果。”

  祁言在故意转移话题,陆臻听出来了,不过他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祁言,而是顺着他的话头继续问道:“这次的集训记录你都看过了,你觉得他们各自都有什么优缺点?”

  祁言微微一怔,笑容顿时收敛了,垂眸思索片刻才道:“他们都是非常优秀的战士,在体能、毅力、决心这些方面已经完全达标了,至于缺点,我认为于峰的及时反应偶尔偏慢,而韩尧……”祁言停顿了,他说不出来。

  陆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从容不迫地逼问:“韩尧呢?他没有缺点吗?”

  祁言僵硬地扯了扯唇角:“目前看来,都还可以,也许时间长了,才能看出更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啊……”陆臻唇边的弧度染上了一丝不明的意味,他轻轻点了点头,突然对岑聿道,“小岑,你来说说。”

  只要是祁言出现的地方,岑聿就会变得异常沉默,从刚才进来一直到现在,岑聿都如同一个隐形人,此刻猝然被提问,还有些受宠若惊,他赶忙上前一步,立正站好:“报告队长,我认为韩尧的缺点在于有时过于优柔寡断,偶尔还会有些不必要的仁慈,比如第一晚,任务失败本就是大家的责任,如果不是他执意要替全队受罚,也不会生病,这不仅影响他后期的考核成绩,对于完成任务也无任何帮助,如果这不是训练,而是在真正的战场,他这样的行为是会致命的。”

  岑聿说了很多,似乎是想抓着机会表现自己,陆臻耐心听完,末了不置可否地轻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岑聿很怕陆臻露出这种表情,让他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对还不是不对,习惯性地捏住衣角,把头低了下去。

  陆臻对岑聿向来用完即丢,这回也是一样,他重又将脸转向祁言,话锋一转道:“对了小祁,有个事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下,顿了顿对岑聿说,“小岑,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

  岑聿眸光一暗,明白这是在故意支开他,心里有些发酸,但还是听话地走了。

  房门关上后,陆臻才继续道:“北城东片那块地已经办下来了,过些日子就可以动工。”

  祁言身子微僵,继而又强笑道:“我知道了,谢谢队长。”

  “嗯,”陆臻理所当然地受了,“还有个事,韩光正最近在找韩尧,你知道吗?”韩光正就是韩父,他终于有名字了捂脸

  “韩……”祁言身子猛地一震,惊得失了声,半晌才结结巴巴道,“您……您都知……知道了?”

  陆臻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也不再遮掩:“知道,不光是你们的关系,还有你们之间发生的一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言的表情一瞬间变得非常尴尬,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病床,只可惜韩尧还在昏迷,根本救不了他。

  陆臻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难怪你一直不肯和我试试,原来是因为他。”

  “我……”祁言咬住下唇,不知该怎么回答。

  陆臻道:“不过还有一点我想不太明白,像你们这样的关系,按道理说,你应该帮着他完成他的梦想才对,可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他进特战连?难道你们之间的关系和我了解到的有所出入?”

  说完,陆臻目光灼灼地盯着祁言,似乎想要从他的眼神里挖掘出一些信息,但很可惜,祁言除了面有难色外,半点多余的表情也没有。

  他们都受过保密训练,如果铁了心要藏匿自己的真实情绪,对方再怎么逼问都没有用。

  陆臻笑笑,放弃了:“行吧,我不问你了,不过……”他脸色一沉,语调严肃了起来,“你必须时刻牢记,这里是川区特种大队,而你是川区特种大队的副队长,你肩负的不仅仅是个人荣辱,更是整个部队的胜败存亡,任何冲动、私欲在你这里,都是要严格杜绝的,你们两个都是我非常满意的兵,我不允许你们因任何个人问题,影响到今后的任务,听明白了吗?”

  祁言神色一凛,脸皮有些烧红,他知道陆臻指的是之前处分的事情,低声道:“是。”

  和陆臻从医院出来之后,祁言想了又想,还是决定给家里打个电话。

  这些年来,祁言和家里不常联系,只有逢年过节才会打一两个电话,也都是例行问候。

  当年,他和韩尧的关系曝光,家里几乎翻了天,父母无法接受一直以来乖巧听话的儿子,竟然会是个同性恋加性变态,他们都觉得是他精神出了问题,便把他像精神病人一样关起来,为此甚至举家搬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祁言无论如何也不肯乖乖就范,想尽一切办法逃跑,反抗程度之激烈,更让父母笃定了“儿子疯了”这个观点,他们强忍悲痛,给祁言办了休学,哪怕他高考在即,也决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放他出去惹是生非,他们丢不起这个人。

  就这样,祁言被关在家里整整一个月,他们不停地给祁言找心理医生,连翻轰炸他,甚至使用过厌恶疗法,可他始终没有屈服。

  再后来,韩光正来了……

  祁言的思绪停在了这里,电话响了几声,那头传来祁父,祁文远的声音。

  祁父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惊讶,现在距离春节还有十来天,通常情况下,祁言不会提前打电话回来。

  “小言?”

  “爸,是我。”

  两人同时沉默了,这是这三年多来,他们父子惯常的交流方式。

  “爸,你和妈……最近身体怎么样?”片刻后,还是祁言先开了口。

  祁父道:“我挺好的,就是你妈她……”

  “妈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父笑笑:“没事,最近做了个小手术而已,之前和你说过的,已经没事了,她就是挺想你的,三年看不到你,我们……都挺想你的……”

  祁言沉默了,上一次打电话时,就听说母亲查出来子宫肌瘤,因为是良性的,所以他没有过于担忧,却没料到短短半年竟然发展到了要手术的程度,听闻这些疾病的诱因和心情有很大关系。

  “爸……对不起……”祁言捏住掌心,语声有些颤抖。

  “小言……”祁父停顿良久,叹息道,“回来吧,回来看看,看看就好,我们……年纪都大了……”

  “爸……我……”这么久以来,祁父第一回对祁言说出这句邀请,对于一个一生固执的男人来说,松下这个口就代表着想要修复这段父子关系,祁言心下愧疚,但除了这一声“爸”,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小言,其实……我们都知道了,”祁父的声音略带疲惫,还有丝丝懊悔夹杂其中,听来挺让人揪心的,他说,“当年投资失败,公司欠下巨债,这三年来,你韩叔叔表面上在帮衬我们,收留我们去他的公司,还分了一个子公司给我们,实际就是拿我们当枪使,什么脏活都让我们干,那时候,他和我们商量把你送到部队,说是部队里都是封闭管理,你的病情只有去部队这种与世隔绝还充满阳刚和血性的地方才能好转,我们也是急昏了头才同意了,谁知道,他竟然……竟然利用你去……唉,畜生啊!我们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个事,不然,打死我们也不会送你出去啊……”

  “爸,”祁言打断了他,“别说了……我现在……挺好的……”

  听见祁言的话后,祁父更加难受了,恨不得一拳捶死自己:“小言,你老实和爸说,这三年来,那个姓陆的,有没有对你……”

  “没有,从来没有。”祁言斩钉截铁道。

  祁父明显不信:“小言,你就不要骗爸了,那帮高干子弟都是什么德性,爸是清楚的,我和你妈都对不起你啊……你还那么年轻,又那么优秀,是我们毁了你……”

  祁言的眉头皱了起来:“爸,我不认为来部队是毁了我,我也从未后悔成为一名军人,能为国家而战,为信仰而战,是我一生的荣耀和骄傲,至于陆队,这三年来,陆队他非常照顾我,也很尊重我,他影响了我很多方面的观念,就像老师一样引导我,带领我,他是一个很正直的人,是一位好队长,不管你们信不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电话那头的祁父沉默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突然道:“听说,小韩也去部队了,你们见过没有?”

  祁言先是一惊,继而心沉了下去——连父亲都知道韩尧在这里,那韩光正一定也知道了。

  这是自入伍之后,父亲第一次和他提起韩尧,在祁家,韩尧这个名字就是禁忌,祁言不做他想,张口便道:“没有,我不知道他在这里。”

  感受到祁言猝然强硬的态度,祁父便明白了,他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小言,你不用这么防着我,关于你和小韩的事,其实我已经想通了,这半年来发生了很多事,尤其是你妈妈,前些日子,我看着她躺在病床上一遍一遍念叨你的名字,流着泪质问我当年为什么那么狠心,让她现在连生病了都没有儿子陪床,想看一眼儿子都只能在梦里,那个时候,我真的特别后悔,我就想着,算了吧,那些都不重要了,你喜欢男人也好,喜欢……那种东西也罢,都不重要了,人生不过数十载,还有什么是比一家人团团圆圆,开开心心更重要的呢。”

  “爸……!”祁言惊住了,今天是他们这三年来,头一回有这么大段的交流,父亲思想的转变突如其来,反倒叫他一时间难以置信。

  “小言啊,”祁父继续说道,“你也不用觉得诧异,其实打从半年前开始,我就有这个念头了,只是一直没放的下面子,现在回过头来想想,面子哪有亲情重要,正好,小韩也来部队了,我听韩光正说,他是休了学偷跑过去的,我就想着,他十有八九该是也没放下和你那段,如果……如果你也……就别顾忌我们了,放心去吧,我们不会再阻挠你了,至于韩光正那边,他对你做出那样畜生不如的事,我们也绝不会再受他摆布了,大不了,公司不要了,哪怕倾尽所有,也绝不能再让你受委屈。”

  “爸……”祁言的眼眶慢慢红了,语声难以自抑地染上颤抖,他就像在地震废墟中被埋了许久的人,山穷水尽,遍体鳞伤,对活下去原本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却在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那一刻突然迎来救赎,祁言百感交集,一时失语,泪水顺着脸颊无声地滑落。

  祁父还在那头千叮咛万嘱咐他要注意休息,任务重要,身体更重要,有假就回来看看,他们全家人天天盼着他呢。

  祁言早已泣不成声,长这么大,他头一回从父母那里获得了真正的认可,作为一个有独立思想的成年人的认可,他终于得到了家人的理解,得到了家人的支持,他所坚持的,所付出的都有了回应,他不再是孤军奋战,身体里一瞬间充满了力量。

  这一次,他终于有了可以和韩光正对抗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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