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怎么罚我都行_以下犯上(bds/m,年下,校园,军旅,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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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想怎么罚我都行

  韩尧昏迷的这几日,祁言每天都来,于峰已经出院了,病房里只有韩尧一个人。

  祁言再也不用遮遮掩掩,他可以大方地守在韩尧的病床前,替他擦身换衣,润湿嘴唇,唯独护士来给韩尧换药时,祁言是回避的。

  他始终不敢看韩尧的脚掌,纵然他见过许多比这血腥百倍的画面,纵然韩尧所经历的,同样也是他曾经受过的,他可以义正辞严地对每个兵说,你们身上的每一处伤疤都是荣耀,可这个人一旦换成了韩尧,一切就变得可怕起来,哪怕他身上多一处擦伤,都足以叫祁言心惊肉跳。

  第五天的时候,韩尧终于醒了,醒来后,他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床头柜上崭新的特战服,虎斑迷彩英姿飒爽,利剑臂章所向披靡,那是多少人梦想穿上的衣服,而他也同样为了这身衣服付出过无数的血泪和汗水。

  韩尧小心翼翼地将它捧起,珍之重之地抱进怀里,布满伤痕和厚茧的手指缓缓滑过防风立领和前胸,一直到侧边的臂章,感受着防水布料令人安心的厚实触感,而后从心而发地扬起微笑。

  祁言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大病未愈的男人精神不济,面容苍白而疲惫,浑身伤痕累累,却仍是用他颤抖的手臂抱紧了那套得来不易的特战服,神情愉悦,目光却刚毅坚定,仿佛他抱着的不仅仅是一件衣服,更是他的信仰。

  祁言的心脏一瞬间剧烈地颠簸,泪水顿湿眼眶,他从未见过韩尧流露出如此认真的表情,从未见过他在获得一样成就后如此欢欣雀跃,此刻,祁言终于明白,成为一名特战队员是他的追求,是他的坚持,在经历过血与火的淬炼之后,韩尧进入特战连的理由,已经不仅仅局限于某个人,而是更多更深刻更宽广的家国大义,与此同时,滔天的悔恨也从心底涌上祁言喉间,曾几何时,自己也曾经历过这样的蜕变,与韩尧并无半点不同,但却被私欲冲昏了头脑,一时糊涂,差点铸成大错,想起自己先前几次三番的阻挠,这一刻,他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自己。

  韩尧的警觉性很高,即便他脑子尚且晕乎,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门口的动静,倏然抬头,正对上祁言满含热泪的双眸。

  犀利的眸光霎时收敛,两人隔着咫尺相视而望,相对无言,时间都仿佛凝滞。

  “主……”许久,祁言开口含糊地说了一个字,未说完就停下了,也不知是不是太久没喊过那个称呼,一时竟难以启齿。

  韩尧的眼睛眯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言脱下军装外套,缓缓走到韩尧床边,凝望着他苍白的病容,在他审视的目光中,慢慢跪了下去。

  “对不起,”祁言颤声道,“对不起……”

  韩尧居高临下,沉默而冷静。

  仿佛知道他不会轻易回应自己,祁言下定决心般,一遍遍地重复着对不起,语声哽咽,时断时续。

  韩尧始终没有说话,任由他像从前犯错时那样,将头磕得咚咚作响。

  等到祁言一连磕了十几个头,脑袋都撞得有些发晕时,韩尧终于冷声说了第一句话。

  “为什么?”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为什么没有叫完那声主人,为什么除了对不起外,再没有多余任何一个字。

  祁言身形微微一僵,默了默,用力闭上了眼,他并不知道韩尧在魔鬼周第十二天时经历的事情,不知道韩尧心里对真相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他犹豫,他摇摆,经过这几天的冷静思考,最初的激动和冲动消失不见,他更多想到的是韩光正那些杀人不见血的阴险手段,他是真正领教过韩光正的冷血的人,这个人没有原则没有底线,眼里只有利益,必要的时候连亲儿子都可以欺骗和伤害,他们之间现在因为陆臻而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可一旦父亲与他撕破脸,他也不再受其摆布,他不敢想象,这只老狐狸会怎样疯狂地报复他们一家。

  还有陆臻,陆臻有可能放过他们吗?有理由放过他们吗?他本就是被韩光正选做礼物送到部队,投其所好献给陆臻的,为了打通陆家的关系,建立人脉,大开方便之门,幸亏陆臻足够理智,正直且惜才,才没有让他彻底沦为权色交易下的玩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年来,陆臻一直对他非常尊重,也很赏识他,知道他被威胁,便处处帮衬,韩光正想要的,只要不违规,不涉及底线原则,能疏通就疏通一下,在这个方面,祁言一直很感激陆臻,也为自己无法回应他的感情而心怀愧疚,便只能在每次任务里用更优异的战绩来回报他。

  可同时,祁言也明白,依照陆家的实力,想要帮助他们摆脱韩光正的钳制其实并不困难,而陆臻之所以会答应韩光正的那些要求,究其根本,也是因为韩光正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连结,一旦这个连结没有了,他将会彻底不受控制,陆臻不想放他离开,无论是退伍,还是感情上的绝对抽离。

  不过,尽管陆臻一直在刻意压抑着对他的感情和欲望,可那也是因为韩尧没有出现,事情没有临头,陆臻始终觉得自己还有机会,还可以慢慢地磨,可现在,局面已经不一样了,沉睡的狮王还能放任入侵的小狼崽在他的领地逍遥多久?他会允许他随意叼走自己辛苦打来猎物吗?结果是毋庸置疑的。

  再说回韩光正,先不论韩光正行事有多下作,他都是韩尧的父亲,韩尧这个人太单纯,又善良,他的世界处处充满光亮,他绝对无法接受自己的父亲为了一己私欲,如此处心积虑,犯下这么多错误,那对于韩尧来说太过残酷,他怎么敢说出来?怎么能说出来?那不是等同于教唆韩尧与自己的父亲反目成仇吗?

  祁言刚刚爬出了一个泥潭,又陷入了另一个更深的泥潭里,他筋疲力尽,无可奈何,可肩膀上的担子还是那样沉重如山。

  “我……”祁言发出一个气音,心头的压力使得他的嗓音听来有些嘶哑。

  韩尧静静地等待着,等着听他又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

  祁言的喉结鼓动着,不敢与韩尧对视地将头埋得极低,片刻后他仿佛下定了决心,终于鼓起勇气睁开眼,澄澈的眸子里夹杂着乞求,一霎不霎地凝视韩尧:“求您……别问了,我真的真的真的不能说……您罚我吧,您想怎么罚我都行……就是……别再问了……别再……问了……”

  韩尧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虽然虚弱,却掩盖不住其中讥嘲:“祁言,有的时候,我真想撬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究竟都是什么狗屎,我们之间,已经一点信任都不剩了,是么?”

  祁言急促地喘息了几下,韩尧说出这句话几乎意味着在下最后通牒了,有那么一瞬间,祁言确实被吓坏了,继而产生了一种想要和盘托出的冲动,但理智仍是迫使他在悬崖一线间勒住了脚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言用力地摇晃着脑袋,牙齿深陷进唇肉里,挣扎尽数化为绝望的泪水滚滚而落,迅速在衬衫前襟洇开深色。

  韩尧沉默地看着他,祁言虽然在哭,可他的选择却是那样坚定,不留余地,经过这轮魔鬼周训练,韩尧比谁都清楚,他们都受过相同的训练,意志力极为顽强,只要祁言不愿意说,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不可能使他开口。

  韩尧有些生气,又有些想笑,气的是他竟然把对付敌人的那一套用在自己身上,笑的是他这种负隅顽抗的行为,实在愚蠢至极。

  不过,他们已经就这个问题纠缠太久,韩尧的耐心已经被磨得一点不剩了,他严厉而沉默地盯了祁言许久,带着冷意缓缓开口:“好,既然你不肯说,那不如由我来说,我……”

  突然,祁言的手机震了起来,安静的病房里即便是微弱的震动声都显得尤为清晰,韩尧的话也因此而停住了。

  祁言面露难色地望了眼军服外套,又看了看韩尧,韩尧沉声道:“先接电话。”

  祁言给韩尧磕了个头,去了。

  祁言从口袋里取出手机,闪烁的屏幕上,那个猝不及防出现的名字让他一瞬间乱了心神,他慌张地握紧了手机,紧张地望向韩尧,挣扎片刻,匆匆出了门。

  韩尧的眼睛危险地眯起,他不知道那通电话是谁打来的,但可以肯定不是什么紧急任务,他现在已经是川区特种大队的一名正式役队员,如果有任务,完全没有必要避开他,那么,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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